匆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怕後來……舉著寶劍,拿著寶劍,突然開玩笑似咯咯笑著刺向我,也顯得那麼溫柔,嫻靜的美,沒有一絲肅殺之氣。女人是不能用寶劍的寒光來照耀的。她那微微顫抖的手和紅紅的嘴唇、黑溜溜的眼睛,在舉寶劍的那一刻,顯得十分動人。我坐在火塘下面,似乎看到了那張帶著寶劍的溫柔如水的圖畫,那就是我的模特娜木措。女人與暴力,裹著的英魂,當然,她還不是我的人體模特,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她那純潔如玉的身體,是否能夠透過我的手去把她剝開。那晚,窗外下著雪。女人。木炭火。雪也溫柔。那是最催人春情的環境和氣氛。娜木措很晚才從我的木樓回她的房間裡睡了。那天晚上,我似乎聽到紛紛揚揚的雪花覆蓋著的山寨,傳來一陣清脆的歌聲,如雪山頂上雪水一樣晶瑩剔透。我想,那就是娜木措和她奶奶羅烏支一代一代的歌唱。第二天,天空放晴。草原上,雪後的陽光非常燦爛惹眼。我在娜木措的帶領下,去看了十里紅山坡。那是她爺爺和奶奶種植過鴉片的地方。那時,深秋的雪,還不十分大。漫山遍野,當年種植美麗誘人的罌粟花,現在,成了一片豐收的杜仲和當歸。羅烏支山寨院子裡晾曬著的當歸,只是他們種植的藥物中很少一部分。金燦燦的杜仲,黃澄澄的當歸,撲滿團團積雪的十里紅山坡,對面山凹處,隱隱顯出一對灰白的墳瑩。我和娜木措穿著厚厚的冬裝,沿著金黃雪白鋪滿杜仲當歸的十里紅山坡,走上前去,把一束從娜木措的山寨裡溫室裡採集來的淡紫色的格桑花,放在她爺爺奶奶,木嘎羅達昌和羅烏支的墳頭。我看到了木嘎的照片,是一個很健壯很蠻橫的黑臉膛老人,而羅烏支,則是一位十分清秀的少數民族姑娘變成的老人,她向我們透來一絲淡淡憂鬱的目光。
城堡(8)
墳墓裡躺著的真是廖佐煌的妻子,當年曾橫槍躍馬,開啟獅子嶺城堡的大門,迎接解放大軍的壓寨夫人羅烏支麼?你和廖佐煌生在女兒峽山洞裡的不足月的兒子呢?
我覺得心裡很寒,我恍如夢中。我不知道,人的墳墓,是不是他們心靈和愛情的墳墓。羅烏支,當初,中藥世家劉家祠堂對面山寨那位歌聲像百靈鳥一樣輕盈的姑娘,偶然走進軍閥土匪軍營,後來怎麼默默洗盡戰爭帶給你的刻痕,又化作高原上一陣陣輕盈的歌聲?這種歌聲,現在,又如此完美地在娜木措,你的孫女身上顯靈?此刻,你和誰躺在一起,無聲地歌唱著,面對金燦燦而又雪白無垠的十里紅山坡……
()好看的txt電子書
“哥哥划著漁船遠遠去了,
妹妹撿起沙灘上的貝殼,
輕輕來了。
妹妹騎著白馬遠遠地去了,
哥哥望著十里紅山坡,
慢慢來了。
一河流水是哥哥依戀的眼睛,
兩岸青山是妹妹期盼的淚痕……”
心中迴旋著那首古老歌謠滄然而悽美的旋律,我們的步子很沉很沉。回到娜木措的山寨,已是高原上一個少見的陽光燦爛的下午。我的心漸漸開朗。娜木措的父母還沒有回來。我們在掛著五顏六色經幡的山寨裡遊歷。我想,我已經在開始構思創作關於娜木措那一組油畫《國色Ⅱ號》系列作品了。那幅繪畫,有她奶奶的歌聲,有她爺爺的身影。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處理那把纏繞著石達開和佘三娘,老瘦狗和小瘦狗劉正坤、黑蠻廖佐煌、幹豇豆柳如風,羅烏支和木嘎……恩恩怨怨的“翼王劍”。我想,在羅烏支清秀如水,在娜木措清純如水的身影面影之上,怎麼去表現那把寶劍帶來的刀光劍影。那天,我也許已經畫出了那幅畫的草稿,也許那幅畫還在我心中醞釀。總之,我把我所要想表達的一切都埋在心裡,並沒有告訴娜木措,而作畫,不僅關於作畫的慾望,衝動得不行。我想去找某一個大呼“胖哥”的姑娘來一下,或者,告訴娜木措,我想向她求婚。我想證明我創造生命製作生命的狂放狂野的才能。不用說,那天晚上,我也喝了許多酒。這種閃念也因為酒意飄飄,處在飄渺的冰川盡頭,在那個山寨木樓寂寥的高原之夜,隨漫天雪花飄然而逝。第二天早晨,我沒有把娜木措帶回她們的賓館裡去。她還要等她父母回來。她想送我一套她們民族的服裝。她把她父親或弟弟伊嘎穿過的衣服送我一件。她穿著服裝,在木樓上展示給我看。但是,終究我還是沒有接受她送我那套少數民族服裝。我想,服裝不過是一個人心靈的外殼,而我自己也不一定能夠被任何外殼籠罩。我問娜木措,你究竟是什麼民族?你的服裝是彝族,而你的木樓和客廳的裝飾又是藏族?還有你的爺爺木嘎是彝族,而你的奶奶為什麼又是布依族?她說,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