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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頒過獎,雖然,我們差不多已經是文化上的朋友,但是,我覺得他無論在我們居住的那個城市,還是在烏溪小鎮、女兒山、女兒泉、女兒坪風景區,都若明若暗地遊蕩著他的影子。
“藍一號和郎天裁,才是真正的土改工作隊!而且,怎麼賺錢怎麼整,怎麼使壞怎麼整!”
烏溪小鎮上的人們,私下這麼評論。唉!我當時並不怎麼贊同這種評論。我想,郎天裁鎮長和藍一號,那麼努力搞紅色旅遊文化開發,沒日沒夜地操勞,為的什麼呢?那時,他們的事情還沒有敗露,我知道藍一號在烏溪小鎮使用的一次唯一的特權,就是不僅在烈士紀念館列出老商的展位,還在他的家鄉,渭河平原上,給老商修了祖墳,叫女雕塑家易安為老商塑了漢白玉雕像,嚴格地說,這不算腐敗啊!我們這片土地養育出來的男人女人們啊,活著,還是死去,都這樣影子一般,在我們這片土地上晃盪。有時輕若遊絲,有時宛如鋼針,任何時候不經意地扎進我的心靈,都會不由自主地滲出一攤鮮血。
現在,沒有人能記起石達開的隊伍,從老君山山埡口那一堆堆青色的岩石後面開過來,路過淶灘碼頭的真實景象。但紅軍路過淶灘碼頭那些天,我們這一帶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還有不少人能回憶起來。那時被地方軍閥首領封為國軍營長的廖佐煌,為了圍追堵截即將路過的那支被描繪成紅魔的隊伍,駐紮在淶灘碼頭前面的軍事重鎮獅子嶺城堡。他們已得到上峰的命令,在城堡中的大草坪上架起大炮,對準老君山山埡口的青色岩石,等紅魔的隊伍一出現,就放炮猛轟。但這個驚人的戰爭場面,並沒有出現。紅軍路過淶灘碼頭並沒有打仗。紅軍先遣部隊的領導人,軍團長或某參謀長,和廖佐煌死去的秀才父親是同學,或同事。他們暗地裡達成了一項半公開半秘密的協議,紅軍只是借路走過,並不打算佔領這一帶的地盤。再說,急待發展的廖佐煌,得到了國軍一筆數目可觀的軍餉後,並不願意打仗。又有人說,紅軍還給了廖佐煌的部隊好幾十條繳獲來的洋槍。他們之間究竟做了什麼交易,達成了怎樣的默契,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十年,我也不一定完全知道當時真實的情況。有檔案明確記載的是,紅軍某一領導機關,在萬年臺歇馬場廖家大院住了一段時間。而且,廖佐煌把他家的糧食拿出來,交給了那支飢餓的部隊。金黃的玉米麵和炒米,灌滿了紅軍戰士肩上的粗布口袋才離去。當然,我們今天要完整講述紅軍和廖佐煌的故事,已比較艱難。有記載說廖佐煌根本就不是土匪,而是當時的國軍,或者川軍。廖佐煌的父親,因為販賣鴉片和食鹽掙了不少錢,便把他送到當時已散落各地的黃埔軍校讀書。後來,廖佐煌參加了國民黨的軍隊,從排長到營長,到解放的時候,他已經是某軍某團長。戰鬥中他多次死裡逃生,又多次拉起自己的隊伍。廖佐煌並不是一部光彩的歷史,雖然也可能是一個男人輝煌的歷史。在他家萬年臺廖家大院裡,他養了十多個小老婆。柳水英,還有那位少數民族姑娘羅烏支,只是他大小老婆之一,而王伯瀚和柳水英後來遭到謀殺和暗殺,就是因為和廖佐煌爭奪大小老婆。這些早已被塵封的往事,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在我面前開啟。我沒有怎麼費力,就在現在的烏溪小鎮上,看到了她們當初一個個鮮活的面容。有些人物和故事,今天講起來,聽起來,都還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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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5)
紅軍路過淶灘碼頭,他們在大江兩岸迷濛的月光下悄然而至。清澈的流水中,盪漾著他們如豆的倒影。這是我從老一輩口中聽來的故事。其實,真實的情況,和我後來沿著紅色精品旅遊線路採風寫生得到的結果,頗有出入。深山獵戶駝背老人,圍著他們祖祖輩輩守慣了的火塘,吃著蘿蔔燉蹄膀,喝著烏溪牌老燒酒,青臉微紅,兩眼幽幽地告訴我,紅軍的隊伍出現在獅子嶺城堡對面老君山山埡口的那叢青色岩石前面,不是早上,不是月夜,而是黃昏。農曆,陽春三月。一個金色的黃昏。半片通紅的太陽,嵌入女兒峽背後高聳而青翠的山峰。烏溪小鎮、淶灘碼頭、烏溪河兩岸十里竹海,如雲的喜鵲歡快地鳴叫著。老人說,從此以後,好長一段時間,這片山水間,好像隨時都隱約濺起那陣陣喜鵲的歡叫聲。可是,當烏溪小鎮上的農人漁人,第一次看到紅軍的身影,都嚇得往深山裡奔逃。他們都以為是廖佐煌又從外地招來一批新的土匪。他們先遣部隊的幾個疲憊的戰士,出現在山埡口,並不如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紅軍戰士,英勇頑強,一個個像下山的猛虎。而是,他們疲憊而畏縮的身影,不知該不該繼續下山。他們肩上揹著長槍,穿著粗布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