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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出了廖佐煌的城防江防部署圖,交給了王伯瀚。有人說,不是羅烏支,而是柳水英親自開啟獅子嶺城堡迎接解放大軍。也有人說,兩件事情都可能已經發生,具體情況,現在,廖佐煌和柳水英,都已經死去,無法對證。但是,有一點必須肯定,我們這一帶,遠遠不止烏溪小鎮,在解放大軍佔領獅子城堡、渡過淶灘碼頭,解放百里開外的江邊小城時,基本上沒費一槍一彈。廖佐煌是一個比柳如風更加隨風倒的角色。解放前夕,他在獅子嶺城堡勉強拼湊起來的新編練軍,根本就不是為了打仗,而是為了撈軍餉、搞女人,然後跑掉。他的那支部隊,有上萬人馬,裝備不齊,毫無戰鬥力,被追來的解放大軍勉強收編。
柳水英和王伯瀚是不是被廖佐煌指派的家丁特務,槍殺在淶灘碼頭的鴛鴦橋下,本來已有了結論。可現在又有一種說法,在那裡被槍殺的柳水英和王伯瀚,僅僅是替身,而真正的王伯瀚和柳水英,已經隨著鴛鴦橋下的那一片水葫蘆,烈日或月光下,隨大江邊日夜徘徊的船隻和大鳥飛去。還有人說,王伯瀚和柳水英的屍體,被拋入大江後,並沒有死,而是被大江上打魚的船隊救了上來,他們隨一支叫“大鳥”的船隊,漂流到大江下游某支流一個如詩如畫的小鎮上去,開荒種地,生兒育女。這些不是很清楚的歷史事件和我們家族中男人女人們的命運,常在暗夜裡把我從夢中驚醒。那時,我完全忘記了自己是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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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九年,冬日。坐著小船,貴族小姐打扮的柳水英,為了愛情,為了即將到來的新生活,離開烏溪小鎮,失去了生命。和她一道到省城的妹妹柳水靈,又開始了她另一種命運。水靈離開烏溪小鎮,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她是怎樣在一九五零年春天,烏溪河兩岸,油菜花金黃,鵝黃的桑樹枝條,正蓬勃生長的時候,被廖佐煌的叛匪抓住,吊在女兒坪或萬年臺的洋槐樹上“點天燈”?這是殘忍的歷史事件,真實的生命畫圖,當時,柳水靈被土匪,大約是從觀音洞,或女兒峽深Chu女兒洞,披頭散髮地拖出來遊鬥。歷史書上記載,那個桑樹林里長大的柳家少女,不滿二十,滿臉慘白,頭髮蓬亂,被土匪押著遊鬥,路過烏溪小鎮老街,路過萬年臺區公所,集中到女兒坪,沿路圍觀的老人小孩,漢子婦女,看見她和老商,五花大綁,上身赤裸。她的Ru房,被觀音洞裡的土匪用菸頭燙傷,腫得像茄子吊在胸前,晃晃蕩蕩。當年整理剿匪徵糧歷史資料的同志,刪去的這個細節,幾十年都沒有恢復。現在的資料,基本上還原了當時的歷史。不過,我也擔心,可能會被烏溪小鎮新編剿匪歷史電視連續劇的寫手,添油加醋。我想,可能,如果她已經懷孕,如果她和工作組長老商一同被捕,他們在觀音洞,或女兒洞的土匪老巢,經歷了怎樣非人的折磨。關於柳水靈的傳說,現在還很神秘,令人琢磨不定。有人說,她並沒有懷孕。她僅僅是當時省城速成革命青年幹部培訓班的學生,普通的土改工作隊隊員,在老商的領導下回烏溪小鎮,協助徵糧土改工作隊的隊部機關工作。那時,我們這一帶,糧食最多的當然是軍閥地主土匪頭子廖佐煌。來烏溪小鎮搞徵糧土改工作隊的同志,在老商的帶領下,包括水靈在內,也只有十多位解放軍戰士。他們穿著薑黃|色的粗布軍裝。他們把萬年臺作為新政權的區公所和徵糧小分隊臨時指揮部。他們唱歌跳舞歡天喜地。他們唱的歌必然是“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他們把烏溪小鎮的人們集中在萬年臺閱兵場上,敲著腰鼓,揮舞紅綢,跳集體秧歌舞。柳水靈,當然也穿著薑黃|色軍裝,腰挎小鼓,手舞紅綢的舞姿和身影,把鎮上的人們,看得目瞪口呆。尤其是水靈和老商的雙人秧歌舞,在寬闊的閱兵場上,跳得可真叫絕,美豔無比。當然,水靈和老商的關係,也令鎮上的人們猜測不透,議論紛紛,甚至有人罵他們傷風敗俗。他們暗地裡汙衊說,革命噢!徵糧噢!解放噢!就是柳如風的么女,帶回一個野男人,當然是罵老商。這對狗男女,外加一群丘八,回來搶老子的糧食和土地。這樣汙衊和咒罵的,現在看來,就是烏溪小鎮那時的壞人。就是這群壞人,不少做了後來水靈和老商被裸體遊街“點天燈”幸災樂禍的觀眾。所以,老商和水靈在烏溪小鎮人們心中的形象,歷來就有爭論。他們還說,土匪吊死在女兒坪洋槐樹上的男女,老商和水靈,是一對姦夫淫婦哩!當然,這是廖佐煌手下那群土匪的話。水靈帶回烏溪小鎮的土改徵糧工作隊,開始的工作很不順利。從寒冬臘月,到烏溪河岸的油菜苗返青,徵糧一無所獲,土改一籌莫展。廖家大院只剩空架子,沒有一粒糧食。廖佐煌的忠實管家,柳水靈的父親柳如風,已經把廖家所有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