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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並不大,對著門有一扇飄窗,大大的開著,沒有窗簾,瓢進來的雨水把地板磚上打的溼漉漉,而房屋的正中間就擺了一個箱型的平臺,上面蒙著的布,看花紋似乎是扯下來的窗簾。
這個像是床的平臺上並沒有人,從凹進去的痕跡來看,原本是有人的,還躺了不短的時間,至少符合我在熱像儀上看到的場景。
電光一閃即逝,最後的剎那,我的眼角餘光終於看到了人影!
兩個,分別靠牆坐著,位置和我在熱像儀上看到的一樣,就在房屋中央這個類似“床”的箱子兩頭。
我的身體僵住了,不知道這兩個坐在黑暗中的人,有沒有看到我和Alice站在門口,如果是一直冷眼旁觀著我倆的行動,致命危險就無處不在,那個死者不就是被發現後,奪門而逃依然中毒死掉的?
我輕咳了一聲,小聲問道:“是大成嗎?……我老虎啊!”
這麼簡單直接的問出來,是我不得不做的冒險決定,因為我鞋子底兒有水,上樓時肯定發出了一點點聲響,兩個黑影不可能覺察不到,尤其是突然碰到危險,讓我的反應也隨之變快了,立刻想起死者的眼眸裡那個林大成的頭像,說明林大成肯定在這個房間內,而林大成委託我辦的事還沒完,所以我決定冒個險,暫時相信他不會有殺人滅口的意圖。
沒有人吱聲,兩個黑影在電光的閃爍下,一動不動。
我立刻擰亮了手電,直直照向一個離我比較近的黑影。
牆上貼的有牆紙,銀白色的碎花,牆根擺著一個十分廉價的四方膠凳,黑影就端坐在上面,我的手電晃了幾晃,才發現那兒根本沒有人!
不相信的把手電轉去看另外一個,讓我終於確信今天晚上的遭遇,還是帶出了詭異的黑暗氣息。
因為黑影倒確實有,但只是一堆灰燼,在牆上拓印出一個惟妙惟肖的人形,頭顱和四肢都深深印在了牆壁上,兩條腿耷拉著,扭曲得有點變形,乍看上去,真像是一個人坐在那兒。
我慢慢走近,去細瞧這個凹進去的黑影。
人形的灰燼帶有某種黏性,焦黑的一片,其中赫然吸附有碎骨和肉屑的顆粒!
我心頭驀然升起一個不祥的預感,莫非這個位置本來的確是有人的?只是遭到了意外攻擊,把皮肉衣服都給烤乾蒸發掉了,只剩下這麼點殘渣,黏在了牆上?
這麼一想,我更是不願伸手去摸牆上的黑影,所以對Alice比劃個撤退的手勢,就想退出這個房間。
我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聽見Alice在耳麥裡輕輕說道:“李生……窗戶那邊有人,要我過去看看嗎?”
我立刻停下腳步說道:“不!你別動,我過去看看。”
雖然我沒親眼看到是否真的有人,但我的直覺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所以緊繃著雙腿,我慢慢的一步步走了過去,直到站在窗戶的一側,才舉起短刀,小心的斜著頭向外看去。
白茫茫的閃電和雨幕中,沒發現異常,如果窗戶外邊真的藏有人,那我是絕對不可以探頭出去檢視的——電影裡見多了那種導演安排的傻蛋。
一時無計,愣了有半秒鐘,卻從窗外突然裹起一股子涼風,直撲我的腦袋。
幾乎瞬間的變故,讓我沒能躲開襲擊,兩隻耳朵立刻火辣辣一陣生疼,憑感覺是有兩隻手緊緊拽住了我的耳朵向外撕扯,而我的正對面,也出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灰白色身影,胳膊架在窗戶的防盜網上,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幾乎把我給嗆暈過去。
但我耳朵實在是痛的厲害,所以下意識的隨著這股力道,把腦袋往前使勁一突,嘭的一聲撞上了這個灰白色黑影,前額一痛,登時感覺流出血來。
慶幸的是拽住我耳朵的手,瞬間鬆了一鬆,我痛叫一聲,就把手裡的刀子捅了出去。
哪裡還顧得上這一刀會不會搞出人命,再不動手,兩個耳朵必將不保。
那個掛在窗戶外邊的灰影,隨著我刀子的前捅,立刻鬆開了雙手,我一獲自由,立刻蹬蹬蹬倒退幾步,遠離了窗戶。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Alice根本來不及衝上來援手,但也恰巧撲了上來,舉著還不熟手的鋼弩向外瞄準。
我顧不上去看耳朵有沒受傷,站在Alice的身旁,向外頭打著手電,慌亂的查詢襲擊我的是什麼人。
一幕熟悉而又怪異的情景發生了!
黑沉沉的雨幕中,一個灰白色的人影正在草坪上快速奔跑,和我在監控錄影中見到那個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