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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口中的“得”,並非我所說的“得”,因為有“得”就有“困”,這樣的“得”可以稱為“得”嗎?如果是的話,那被人養在籠中的斑鳩和鶚鳥,也可以說是“得”了。
如果一個人的內心為聲色慾望所塞,形體為皮帽、鷸冠、插笏、大帶、長裙所束,還自以為得,那麼被反綁臂指的罪人和困於籠中的虎豹,也可以說是自得了。(《莊子》外篇第十二章《天地》)
二、河風的行為
風吹過河,河水就有損失;太陽曬河,河水也有損失。假如讓風和太陽與河水相守,若河水自以為沒有損失,那是因為有水不斷流過來的緣故。
所以水固守在泥土,影固守著形體,物物也彼此相系。因此,眼睛想要過分求明,耳朵想要過分求聰,心意過分追逐外物,便會導致傷害。危害一旦形成就來不及改變,反而會逐漸滋長叢生。(《莊子》雜篇第二十四章《徐無鬼》)
三、外物改變了本性
三代以來,人莫不因外物而改變了自己的本性;小人為利犧牲,讀書人為名犧牲,官吏為家犧牲,聖人則為天下而犧牲。這些人的事業不同,名聲各異,但他們損害本性,犧牲自身的精神卻是一致的。
譬如說:有臧和谷兩個人去牧羊,他們都失掉了羊群。問臧怎麼丟了羊的?他說是在讀書。問谷怎麼丟掉羊的?他答說因為賭博的緣故。兩個人失去羊的原因雖不同,而其結果(都失掉了羊)卻是相同的。(《莊子》外篇第八章《駢拇》)
第十三章 榮辱(1)
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上,辱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 (7 )?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 (8 ),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
[語譯]
世人重視外來的寵辱,沒有本心的修養,所以得寵受辱,都免不了因而身驚。又因不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畏懼大的禍患也因而身驚。
為什麼得寵和受辱都要身驚呢?因為在世人的心目中,一般都是寵上辱下,寵尊辱卑。得到光榮就覺得尊顯,受到恥辱就覺得丟人,因此得之也驚,失之也驚。為什麼畏懼大的禍患也身驚呢?因為我們常想到自己,假使我們忘了自己,那還有什麼禍患呢?所以說,能夠以貴身的態度去為天下,才可把天下託付他;以愛身的態度去為天下,才可把天下交給他。
人失去本性,乃因五官分心於物質世界所致。一般宗教家認為,要使人類的精神得到解脫,惟有采取無我之教,這也是他們共同的理想。
至於道家的解脫,乃是透過了解自身之無及天地之有而來。明白了這個道理,萬事的幸與不幸,榮或辱都將化成膚淺和無義。
“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託天下。”也出現在三章之四,若能對照閱讀,將會有更深一層的領悟。
一、榮、辱的定義
大道本不能瑣碎地去施行,道德原不能心存偏見地去了解。只瞭解一方,便傷害了德性;只施行一方,也妨害了大道。所以說:“使自己的行為正當就好了。”
快樂又保有天性的叫做“得志”。古代所謂的得志,並不是高官厚祿的意思,乃是指沒有比現在再歡樂的愉快而言。如今所謂的得志,指的卻是高官厚祿了。
官爵對人來說,並不是天生就有,而是外物暫時的寄放。凡是暫寄的東西,來了不能拒絕,去了也不能阻止。
所以有道的人不因為自己的官爵顯貴,就放縱自己的心志;不因為自己的地位窮困,就抑低自己的身份,以討世人的歡心;而把高官和窮困的快樂視為一體。這樣他才能身居顯貴而無所憂慮,身處困境也無所愁煩。
如果暫寄的富貴離開了就不快樂,那麼在他快樂的時候,其本性的喪失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說:因外物而喪失自己,因世俗而喪失天性的人,便是不分輕重,本末倒置的人。(《莊子》外篇第十六章《繕性》)
二、主權(所有權)
有一天,舜問丞說:“道可以佔有嗎?”
丞說道:“你的身體都不是自己的,怎能佔有道?”
舜奇怪地說:“我的身體不是我的,是誰的?”
丞答道:“是天地借給你的。不但如此,你的生命也不是你的,是天地借給你的沖和之氣;本性也不是你的,是天地借給你的自然法則;子孫更不是你的,是天地借給你的蛻變(若蛇或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