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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穿過竹林,往內裡一處幽致居所走去。
這是一座竹製的小樓,前院後院都種著各色竹子,一陣風吹來,竹林颯颯作響,誰會想到在大理寺的後衙內會有這麼一處幽靜的場所。
範文超踩上臺階,守在門邊的兩個人同時向他行禮,他揮揮手裡的玉骨扇,問道:
“你們主子呢?”
李敢指了指裡面,說道:“在風閣寫字呢,都快寫一個時辰了。”
範文超點點頭,將扇子在掌心敲了敲,然後就跨入門檻走了進去,經過一個雙面竹片繪四君子大插屏,往內裡走去,李敢所說的風閣就在竹製屏風後不遠處,因四面開窗,置身其中風朗朗的,因此稱之為風閣。
再往裡還有水閣,暖閣,書閣等。
範文超知道某人寫字的時候不喜歡人打擾,他一路走來有些渴了,偏偏他這裡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範文超要喝茶還得自己倒,剛從茶壺裡倒了半杯茶喝下,準備再倒一杯的時候,從內裡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說道:
“人找到沒有?”
範文超抬頭看了看聲音的來源,也不進去,端著茶壺茶杯,乾脆坐了下來,以同樣的朗聲回道:
“找到了,也見到他人了,我跟他說了來意,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
裡面一陣沉默,過了片刻後,才聽見裡面傳來紙張收起的聲音,說道:
“哈,拒絕你?他還真如傳聞中那樣,是個倔的,不過,如今除了咱們這裡,誰還敢接受他嚴洛東?李大有死了,他倒好,乾脆辭了官回家帶孩子去了,可他那身手,北鎮撫司裡找不出對手,十三太保之首的嚴百戶,會甘心在家裡帶孩子?說的氣話罷了,你也信。”
範文超喝飽了水,才放下茶壺,決定站起來好好和裡面那人對付對付,將玉骨扇別在腰間,雙手負於身後,踱步說道:
“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可他確實就那麼做了。不僅甘心回家帶孩子,還甘心給一個小姑娘做了護院,北鎮撫司第一高手,十三太保之首啊,說出去都沒人信!可這就是事實,嚴洛東連投靠文書都遞了,還能有假的?”
連線風閣的簾子被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仿若畫中謫仙的男子來,丰姿如儀,神采內朗,俊美如玉,眼若春山,五官如一柄出竅的名劍般,鋒芒畢露(傳說中用臉殺人,就是這個feel了),他穿著一身斜織紋竹枝水墨色直綴,烏髮盡束腦後,一副沖天紫玉冠將髮髻罩於其中,紫玉有鵪鶉蛋那麼大,通體晶瑩發紫,陽光下盡顯尊貴光華,腰間佩玉,年紀在二十歲不到的樣子,卻是難得的氣質沉穩,風神高邁,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天生的貴氣,神態悠然,長身玉立,爽朗清舉,如此佳男兒,世間自少有。
每回見他,範文超都覺得眼前彷彿有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他相信,任何同性站在這樣一個人物身旁,都會有這種感覺產生,而範文濤雖然跟這人一起長大,可直到今日也沒有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依舊會被他的光芒給閃到。
衛國公府世子婁慶雲,字既明,父親是衛國公婁戰,母親是綏陽長公主,正正宗宗的皇親國戚,舅舅是皇上,表兄是太子……而他自己也是車騎雍容,衣履風流,有狀元之才,卻偏行詭道之事,愛好刑法,以至於別的皇親開口都是去翰林院、國子監之類的輕鬆的文職單位,偏偏這位選擇了三司之一的大理寺,頂著富貴公子的皮相,成了酷吏典型大理寺少卿,做著叫人大跌眼鏡的事,所有人都以為,這位公子做幾天就自動會回去了,可偏偏他做的還挺帶勁兒,如今更是連衛國公都管不了他了。
婁慶雲看著範文超,好看的劍眉一豎,問道:
“什麼小姑娘,什麼護院?嚴洛東他瘋了不成?”
範文超的父親是永定候,他比婁慶雲要大兩歲,可是在這位面前,他卻始終找不到當哥哥的感覺,總覺得事事被他牽著鼻子走。
看著他,範文超摸了摸鼻頭,然後說道:
“他就是瘋了!自己遞的投靠文書,他這是面子裡子全都不要了,他要效忠薛柯也就罷了,偏偏他效忠的還是薛柯他孫女兒,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我都不好意思說他!”
婁慶雲聽到這裡,一雙美目不禁眯了起來,略帶遲疑的問道:
“薛柯?這事兒跟薛柯什麼關係?他有幾個孫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