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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素娥倒在地上,似乎爬不起來,薛雲濤指著她叫罵道:
“當初你只說你是茶坊的茶女,父親是被貶官流放,家道中落,可你卻不曾告訴我,你竟然在教坊司那種地方待過一年!那是什麼地方?那是官女支!你騙我騙的好苦!若不是宸姐兒的人發現了這件事,我都不知道,今後還會被你騙多久!你真噁心!我現在想起來就覺得你噁心!”
徐素娥的神情在聽到‘教坊司’這三個字的時候,就再也掛不住了。眼珠子轉了半天,然後才厲眼掃到薛宸身上,似乎惱羞成怒,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薛宸的方向衝去。
可就在她衝到了離薛宸不過兩步之遠的地方時,只覺得眼前一閃,然後腹部就被重重踢了一腳,她整個人都飛了出去,跌到了地上,喉嚨裡一陣濃烈的甜腥,吐出一口實打實的鮮血。
嚴洛東在場,如何容得有人能傷害到薛宸?這一腳自然是用了點力氣的,徐素娥跌在那裡吐了口血之後,就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老夫人聽到了薛雲濤的咆哮,這回就連‘家門不幸’都念叨不出來了。想起來自己前段時間,竟然還想過將這個女人給娶進門做正妻,如今想來,還算是薛家先祖庇佑,若真是把她娶進門做了正妻,那可真是沒臉去見薛家的列祖列宗了。
徐素娥與王生都被押了下去,等到明日天明之後,再做處置。
老夫人將所有伺候的人全都摒棄在外,花廳之中,只留下了薛雲濤和薛宸,一陣靜謐之後,老夫人才從憤怒中緩過了神,對薛雲濤問道:
“這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辦?”
薛雲濤咬牙切齒的說道:“還能怎麼辦?她留著便是薛家的恥辱,是我的恥辱,自然留不得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薛宸,然後又說道:“宸姐兒,這件事是你發現的,依照你看,這事兒該如何去辦呀?”
薛宸往前走了兩步,鼻眼觀心的說道:“孫女覺得,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若是姨娘犯了尋常的錯,自然是送莊子裡眼不見為淨,但是徐姨娘行跡太過惡劣,不僅隱瞞了身世,還企圖混淆薛家的血脈,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咱們薛家絕不能再容她。明日之後,上報官府,便以不修婦德之罪上表,求的朝廷下令處決。”
老夫人聽了點點頭,又對薛雲濤說道:“你看看你,就連宸姐兒懂得都比你多,看的都比你清楚,你還是做人父親的,簡直糊塗至極!”
薛雲濤此時已經不敢抬頭去看薛宸的臉色了,他之前為了薛婉和徐素娥,多番教訓這個女兒,可如今他被現實狠狠的打了一回臉,他從前相信的人,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反倒是這個他一直以來太過嚴厲對待的女兒,始終在為他著想,為薛家著想,在這一點上,薛雲濤真的是慚愧的,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薛宸此時可不是想居功的時候,而是想著儘快把事情解決,又問道:
“只不過,徐姨娘倒是好處置,難就難在,婉姐兒和雷哥兒,這件事若是要瞞住外人,那麼就只能動了徐素娥,若是將這兩個孩子一併處置掉的話,那麼外人又如何猜不到咱們薛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爹爹如今在秘書監正做的好些,若是這種醜事被人知曉了,只怕會對他的官途有所影響,所以,還請老夫人示下,對婉姐兒和雷哥兒又該如何處置?”
老夫人沉吟片刻,嘆了口氣,說道:
“宸姐兒說的對,那兩個孩子若是一併除去,那人家必然知道咱們家發生了什麼事,到時候再有御史參你爹一本就夠嗆了,可若是留下他們,我看著實在難受,咽不下這口氣呀。”
薛宸想了想後,才又說道:“要不這樣吧,將雷哥兒送去永固的田莊裡,過段日子再送出關去,過兩年報個死訊回來,就此銷案,而婉姐兒就依舊留在府裡掩人耳目,她畢竟是個女兒,還是個庶女,沒有了徐姨娘和雷哥兒,她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更何況還有我在府裡看著,想來也不會出什麼事,這樣先混過兩年,然後再把她送去田莊裡處置好了。這樣的方法,不知老夫人覺得怎麼樣?”
老夫人寧氏又嘆了口氣,蹙著眉,點了點頭,說道:
“事到如今,為了讓事情影響降到最低,也只能按照宸姐兒說的去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