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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
玉面羅剎臉上閃過一絲奇怪神色,竟有一瞬失神,他並不回答只繼續說:“三年前,宋毅奉命徹查洪州貪墨案,一名受審官員竟在獄中自盡,其後李宗甫與幾名官員聯名上書,參告宋毅結黨營私、收受賄賂、屈打成招,隨後又在宋毅家中搜出無數金銀與往來書信。宋大人百口莫辯,只得含冤入獄。然而他錚錚鐵骨,在獄中雖受多種酷刑,卻拒不招供。直到有一日,宋大人的好徒兒顧勳入獄探監,外人不知他們談話內容,只知宋大人對其破口大罵,第二日,宋大人便在獄中自盡。可憐他一生忠君愛國,卻落得個眾叛親離、含冤枉死的悽慘下場。”
薛玥聽得入神,忍不住感嘆道:“你如此口才,不去天橋做說書人真是可惜了。”
玉面羅剎知她不信自己,問道:“宋毅以結黨貪墨定罪,身邊親信貶的貶,罷的罷。顧勳身為他的得意門生,為何能反而不降反升,官拜四品少卿之位?”
薛玥歪著頭想了一下:“顧勳這些年屢破奇案,為人又謙遜隨和,在百姓中早有美名,升官也在情理之中。”
玉面羅剎譏諷一笑:“小妹你莫非如此天真,真以為做個清官,破幾個大案,就能步步高昇?那顧勳城府極深,所辦件件大案不假,卻都恰好與那李宗甫一派有關,或為他肅清政敵或為其謀取利益。出賣恩師,投靠權臣,這就是他這些年平步青雲的代價。”薛玥總覺得顧勳並非這樣的人,卻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趕車的手不由得慢了下來。
玉面羅剎又笑道:“小妹啊,你猜這樣一個人,為何專程跑到揚州來捉我?”
薛玥心中一動:“難道和湖山四鬼一樣,要你身上的那樣東西?”
“沒錯,我手上有本賬本,是李宗甫和京兆尹貪合謀墨數十萬兩賑災官銀的證據,顧勳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就是為了這個。”
他看出薛玥已有猶豫之色,突然問道:“這條路好像不是通往官衙的吧?”
薛玥心中一震:顧勳要捉玉面羅剎歸案,為何不送到官衙審問?他明明可以動用官兵,為何非要花錢僱自己找人……
玉面羅剎此時卻又嘆了口氣:“顧勳若得到這賬本,必定不會留我活口,小妹你拿了銀子也要速速離去,小心被牽連。”他輕輕頓了一下,“我這條命死不足惜,只是沒了這關鍵證據,不能將那李宗甫治罪,只能由他繼續隻手遮天、殘害忠良,我便是死也不甘!”薛玥聽他最後一句已有異樣,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玉面羅剎臉色蒼白,眼中盡是怨恨之色。他與那李宗甫到底有何恩怨?這些也能做假嗎?她一時間心中慌亂,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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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德寺乃揚州城外一處小廟,香火併不旺盛,勝在整潔清淨,院內花木茂密,遊人觀來景緻如畫。
院內桃樹下放著一個小石桌,小石桌上擺有兩隻青釉茶盞、一副棋盤,顧勳一襲青衣,正悠然坐於桃樹之下品茶自弈,秋風吹得桃葉飄落,數片飄於他廣袖之上,再輕輕揮袖拂落,如同畫中之人,好不風雅。
突然,門外的馬蹄聲打亂了這難得的靜謐,顧勳輕輕落下一子,看盤上黑子已將白子全部圍死,嘴角清揚,這才抬眼看了匆匆趕來的薛玥一眼,往對面茶盞一指,笑道:”薛姑娘辛苦了,先喝杯茶歇歇吧。“
薛玥也不與他客氣,下了馬車坐下,拿起茶杯就喝。顧勳這才問道:”那玉面羅剎可在車裡?”薛玥抬頭看他,突然有些心虛,狀似隨意的回到:“跑了!”
顧勳眉頭微皺:“姑娘可是收了我二十兩銀子,又拍胸脯保證,一定捉他回來的。”
薛玥更加心虛,掏出二十兩銀子放在桌上:“銀子還你,我這點功夫只能捉幾個小小蟊賊,那人事關重大,還是大人親自去拿吧。”說完就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顧勳這時卻又笑了,薛玥知這狐狸一笑就沒好事,忍不住心裡有些發毛。
只聽顧勳又說:“姑娘可知道江湖規矩,這二十兩既是定金,就已成契約。如果是姑娘違約,不僅要退還定金,還需再付二十兩賠償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