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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將那屍體從頭到腳細細檢視了一遍,突然對仵作道:“兩天,他死了有兩天。”
那仵作微微一愣,只見顧勳抬起死者的腳,緩緩道:“前兩日一直落雨,路面泥濘不堪,這人如果是這兩天死得,腳底不會這麼幹淨。”
仵作這才發現,那緞面靴底雖被血水浸得溼透,卻是十分光潔,看不出什麼泥跡,他覺得也覺得這推斷合理,連忙點頭記下。
顧勳又抬起屍體的手,看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時,張衝氣喘吁吁跑進來,急切道:“找到了,大人快跟我去看!”
大理寺旁有一處偏僻的暗巷,平時鮮少有人進出,此刻在落過雨的泥濘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兩道車轍,一淺一深,歪歪斜斜地通向正街。那板車想必就是昨夜從這裡一直拉到大理寺門前。
顧勳蹲下仔細觀察了那兩道車轍許久,才起身緩緩朝大理寺走去,張衝一路緊跟,有些焦急地詢問道:“可有什麼頭緒?”
顧勳負著雙手,聲音低沉平靜:“雖然我不知道背後的兇手有什麼目的,但是應該是衝著我而來的。死者身上的衣物都以極為貴重的織金雲錦所制,指腹和指間都沒有粗繭,想必是非富即貴的人物。那兇手故意把現場做的這麼詭異恐怖,又特地放在大理寺門口,只怕是想讓這件事傳得越轟動越好。屆時我若辦不好這案子,不管是對朝廷還是對京城百姓都無法交代。”他突然嘴角泛起一個倨傲的微笑,繼續道:“既然他想玩,我便奉陪到底,只是現在我們有兩件事必須得先弄清楚:第一,這罈子裡的人到底是誰,兇手為什麼會選定他?第二,為什麼要割下他的頭,而他的頭又到底去了哪?”
他一路走入內堂,坐下倒了杯茶,想了想又吩咐向張衝道:“你先去查一下,這兩日城內有沒有什麼富商失蹤的案件,叫家屬過來認屍。”
張衝忙領命而出,顧勳將茶杯放在唇邊,卻遲遲沒有喝下。他心裡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鬆,這件案子如果順著線索查下去,破案並不困難,但他總覺得這案子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背後只怕還藏著許多更深的謀劃。只是他現在一時還想不透徹。到底是什麼人要衝他而來,所圖的又是什麼?
日頭逐漸西移,轉眼就到了正午。顧勳一動不動地坐在內堂,將這件案子的線索全部細細想了一遍,暫時理出了些頭緒。就在這時,張衝卻神色慌張地從門外跑了進來,顧勳心中突然一沉,預感到又有大事發生。
果然張衝一臉沉重地拱手回報道:“家屬暫且沒有找到。但是在城東和城西,陸續也發現幾個這樣的罈子,每個裡面都裝著一具無頭的屍體!”
顧勳眉間閃過絲狠戾,揮手將茶杯扔在了地上,他望著地上四散的碎片,冷聲道:“不管他是誰,我必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