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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贓俱獲,顧大人這次應該無話可說了吧。”
濃重的陰影之下,穆戎青衣素帶,款款而出,幽深的眼中,藏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顧勳面色鐵青,厲聲道:“穆大人身為刑部命官,竟然帶人硬闖我大理寺,還傷了我的人,這筆賬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穆戎一臉傲然道:“此事和刑部無關,全是我一人所為,顧大人如果要告到聖上那裡,也都由我一力承擔。若能以穆某頭上烏紗換得兇犯伏法,也不負我多年來懲惡之職。”
顧勳冷笑道:“案子未審,判決未下,穆大人何以如此自信。”
穆戎仰首道:“剛才楊榮安情急之下使出的銀針暗器,顧大人和我都親眼見到。這枚銀針現在就在我的手上,只要拿去和死者體內那隻比對一下,兇犯是誰,馬上就能大白於天下。”
顧勳面沉如水,緩步走到穆戎身邊,低聲道:“果然布的一手好局,每一步棋都走的十分精妙,只可惜……你的對手是我!”隨後微微抬首,自他身邊走過,似是懶得再看他一眼。
穆戎負手立在原地,眯著眼望向逐漸西沉的紅日,彷彿自言自語地嗟嘆道:“金烏西下、玉兔東昇,幸好這世上總有公理,即使來得遲一點。”
穆戎一行人走出大理寺時,薛玥早已惴惴不安地等待許久,一見到玉面羅剎安然無恙的走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穆戎抱拳道:“此此多虧薛姑娘仗義相助,如今真相已明,李修文兩人必定逃不過律法嚴懲。”
薛玥勉強笑道:“穆大人何須多禮。”隨後又有些試探地問道:“真的是他嗎?”
穆戎點點頭,“幸好薛姑娘查出吳徵真正的死因,又能引走顧勳,才能讓我設下此計,逼楊榮安出手。也多虧這位小兄弟身手了得,替我取得這關鍵證據。”他一邊說一邊讚許得望向玉面羅剎,誰知後者神情冷漠,眼神一斜,散發出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穆戎微愣一下,隨後不在乎地笑道:“此前答應你們的報酬,自會一分不少送到府上。此案還有些細節未了,穆某便先回府內處理了。”
薛玥望著他自信滿滿的背影遠去,突然想起顧勳剛才那冷漠決絕的背影,有一絲疑惑,如同點墨染水,在心中越擴越大。穆戎為什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她來查?他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今日之事,要利用自己和顧勳的關係,幫他走完這關鍵一步?這兩人她到底該相信哪一個?
“還傻站在這幹嘛!”玉面羅剎的清冽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讓她瞬間從這思緒中抽離。
一轉頭,玉面羅剎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已經擋在她面前,只見他嘴角一撇,一臉委屈道:“快走吧,我餓了!”
薛玥縱是滿懷心事,也被他這幅樣子逗得笑了出來,搖搖頭無奈道:“走吧,吃飯去。”
夕陽斜斜地映在青石板路上,將兩個身影拉得越來越長。過了許久一個身影似是有些迷惑地問道:“你覺得李公子他們到底是不是兇手?”
另一人道:“什麼兇手?我才懶得去管這些閒事?”
“那你為什麼要答應幫我,你不想弄明白真相嗎?”
“我要幫你賺銀子啊。至於誰殺了人,什麼是真相,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還有,”那人忽然賊賊一笑,又道:“我實在很想看到他顧勳吃癟的樣子。”
一邊是天高雲闊、輕聲笑語,一邊是各懷心思、默默相對。
顧勳坐在牢房之內,望著眼前兩人,面色冷峻,“事已至此,李公子如果再不說真話,只怕這次神仙也難救你了。”
李修文那一向桀驁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惶恐,楊榮安默然地立在一旁,冷冷地掃視顧勳,似乎在判斷他是否值得信任。
一陣沉默之後,楊榮安終於開口道:“人不是我殺的。”
“哦?”顧勳冷笑道:“那死者胸口那隻長針為何又會和楊大人所用暗器一模一樣,如今人證物證確鑿,你們真的不準備告訴我,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修文面色愈發難看,終是開口道:“那天我正在曲姑娘房內喝酒,吳徵遣人送進來一張字條,上面寫了我們的一樣重要把柄,邀我們單獨與他會面。我和楊兄本來準備拿銀子打發他,誰知他軟硬不吃,還一直用話激我,我一時沒忍住,就出手教訓了下他。後來的事,我說得句句屬實,絕無欺瞞。”
顧勳緊盯著他道:“是什麼樣的把柄?”
李修文道:“這件事你無須知曉太多,反正已經過去許久,絕無翻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