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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凌冽,吹的山間松柏沙沙作響。一隻禿鷹長嘯著從頭頂飛遠,羽翼盤旋之處,整個秋水山莊盡收眼底。
青灰色的牆磚、緊閉的城門,將這座城堡般的建築與世隔絕開來。一條數十米寬的甬道,將大院一分為二。南北兩院中又設數個小院,硬頂青瓦如迷宮一般排列開來,飛簷之下,青色的紙燈籠身不由己的在風中拉扯。風聲嗚咽、天地無言,在無數的夜晚見證著人世滄桑,血腥殺戮。
這座夜色中寂靜而立的城堡之中,究竟埋著多少隱秘往事,又藏著多少野心和慾望。
薛玥立於崖壁之上,俯瞰著這神秘莊嚴的宅院,竟生出一些難以言說的唏噓之情。
她不知道玉面羅剎在想些什麼,這裡是他的故里,他的牽絆,糾糾纏纏,掙不脫的噩夢。
眼下這座峭壁,離最近的更樓不過百丈有餘,憑藉山間樹木為支撐,足以拿下這座毫無提防的更樓。
“現在怎麼辦?”薛玥輕輕詢問道。
玉面羅剎冷冷一笑:“下去一探便知”,說完足尖一點,身形已動,如飛鳥展翼掠身而下。
薛玥連忙跟上,兩人運功提氣,在壁上幾個縱身,便如鬼魅一般,飄落於更樓之上。
更樓今夜的護衛長名叫柳七,在莊內做了幾十年護衛,從一名小卒慢慢熬成護衛長。對他來說這份差事實在太過輕鬆,秋水山莊機關重重,連鳥都鮮少飛入,更何況是人。因此今夜他也只是例行公事向城牆外巡查一番,眼下正和兩個手下喝著小酒,商量著拿了例餉去找怡紅樓的哪位姑娘。
只是一瞬,眼前的笑臉突然凝固,一把尖刀從那人脖中伸出,鮮血飛濺到他的臉上,模糊了他的視線。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柳七已被封住幾處大穴,動彈不得。
他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張似曾相識的絕色面容,突然如見鬼一般大叫起來:“你!怎麼是你?你不是……”
玉面羅剎白衣染血,雙目中泛起嗜血的寒光,“沒錯,今日我便是惡鬼來索命。”
說完他手起刀落,割下的卻是眼前之人的舌頭,柳七驚恐的看著一塊肉從他嘴中飛出,他想要喊卻已經喊不出聲,冷汗和鮮血染溼了他的前襟,巨大的疼痛和恐懼,終於讓他當場昏死過去。
玉面羅剎正待將他的五官一點點割下,薛玥看的實在不忍,將他一扯,“再耽擱下去,難免被人發現,快些給他個了斷吧。”
玉面羅剎目光陰測,“這人已是個廢人,能不能速死,就看他的造化。”
薛玥很想知道他和這人有何仇怨,但是她終究沒有問出口,只是拉著他迅速走下更樓,準備悄悄透過更道潛入院中。
就在走上更道的那一刻,她突然聽到一串輕微的響鈴聲,在這寂靜的暗夜中,勾魂攝魄一般綿延開來。
她在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忙拉住玉面羅剎往下一撲,就在那一刻,數十隻勁弩破空而來,若沒有這一避,兩人只怕就要變成箭靶。
薛玥急切的說道:“這更樓下應該設了機關,我們不知何時觸動了響鈴,這下可惹了大麻煩。”
兩人只得弓著身子,勉強避過頭上猛攻。誰知四方射來勁弩竟越來越多,能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再多呆一刻,只怕就要被亂箭射死。
此時莊內也已點起火燭,整齊有秩的護衛軍從各個院內開始集結,準備搜尋入侵者。
“現在怎麼辦?”薛玥焦急的望向玉面羅剎,只有他熟悉此處地形,若不趕快找個藏身之處,他們就算不被亂箭射死,也會被這群人活捉。
玉面羅剎咬牙道:“跟緊我”,竟運起輕功跳上甬道,奮力朝前奔去。他此時已施展出渾身解數,薛玥內力不濟,勉強跟得一陣已是渾身大汗、氣喘不已。
幸好跑了不久,玉面羅剎就找到一處磚屋後蹲下,薛玥跌坐在他身邊,只覺心跳劇烈,幾乎要癱軟在地。
玉面羅剎仔細看了一下週圍,用束聲成音道:“這間屋子遠離主道,又有圍牆作掩護,應該能躲得一陣。他們會先往更樓和大門方向,等他們回撤之時,我們再往大門走,若當年我逃走的那處密道還在,今日便能脫身。”
突然,身旁的屋子裡,傳來一陣陣呻/吟之聲,低玉面羅剎身子一震,面色變得慘白。
薛玥不明就裡,只覺得那聲音十分奇怪,還夾雜著一些粗喘,好像十分痛苦,莫非有人在此受刑。好奇心起,她竟偷偷起身,往屋內一瞟。
玉面羅剎拉她不及,冷風吹得他指尖一僵,眼中一絲恨意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