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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薛玥叫來老闆,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道:“老闆,你這客棧裡有鬼。”
老闆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嘿嘿一笑,“姑娘說笑了吧,老夫在此開店數載,從未聽過有什麼鬼神之事。”
薛玥左右看了一看,貌似有些害怕的說:“我那房裡,晚上有人在哭,還有鬼影鬼火,你說這不是有鬼是什麼?”
老闆思索一番,臉上露出一絲驚恐,“這麼說起來,去年這裡曾經來了對年輕夫婦,好像是要去找什麼山莊。後來這兩人再也沒回來,聽說他們死了,死時四肢折斷、眼耳迸裂,真是慘啊。現在想來,那兩人好像就是住得姑娘那間房,莫非……真有冤鬼索命。”
他突然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所以這世上有些事,還是莫要碰莫要管,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玉面羅剎突然笑了,“所以左寒山左長老,寧願放棄秋水山莊的富貴權勢,隱姓埋名,藏身在這山野小店之中。”
他這話說的很輕,似是自言自語。但老闆臉色猛然一變,大堂內本來各司其職的眾人,突然一齊望向這邊,一時間店內殺機四伏。
老闆使個眼色,示意夥計前去將大門落鎖,又呵呵笑道:“這位公子說的話,老夫可聽不太懂。”
此時薛玥心中暗自捏了把冷汗,她沒想到,玉面羅剎會不和她商量,就這麼直白的把這人戳穿。早知昨日就該先想好條退路,若這些人真的起了殺心,只憑他們兩人,想要脫身談何容易。
玉面羅剎卻彷彿並未察覺眼前濃烈的殺意,仍是一派輕鬆,“我初時只是懷疑,到底是哪位莊內故人,好意出手提醒,卻又不願與我相見。直到聽小妹說起窗外鬼影,我這才想起,左老爺子的縮骨功練得出神入化,已經到了可以隨意控制身體的地步,若要存心變成另一個人,又有何難?”
老闆聞言哈哈大笑,薛玥驚訝的看到,原來矮胖的遲暮老人,在這笑聲中突然暴長而起,身體變得強悍而高大,那滿身的肥肉竟然也變得緊繃起來。這變化實在太過可怕,恐懼帶來的壓迫感,逼得薛玥幾乎要驚撥出聲。
玉面羅剎自袖內握住已經微微顫抖的左臂,竟以薛玥從未見過的恭敬態度偮道:“此去數年,左長老,別來無恙。”
左寒山一臉唏噓,“我初時也不相信是你,只是你的樣貌實在太過引人注目,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沒死。”
隨後他又嘆了口氣,“你既然得機緣逃出,外面山高海闊,為何還要回來。”
玉面羅剎緊盯著他,“左長老不是也舍不下紅塵俗事,寧願埋沒這一身絕技,也要帶著這些高手,守在莊外的小客棧裡。”
左寒山臉上露出一絲難言的滄桑:“我從年少就追隨莊主,隨他一步步掙下家業,建立秋水山莊。如今我已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除了這裡我又有何處可去。”
隨後他臉上又露出強烈的恨意,“只恨那孽賊鐵鷹,枉莊主對他多年器重栽培,竟然趁莊主病重將他軟禁起來,趁機□□。那人心狠手辣,莊內凡有不服他的人,都被他殺得殺,關得關,如今已成隻手遮天之勢。老夫實在不願為這等小人差遣,可惜又舍不下這一條老命,只得趁亂逃出,在這做點小營生。”
玉面羅剎聽到鐵鷹的名字,身子猛地一僵,墨一樣黑的夜晚、蒼白的少年、絕望的眼神……那些片段如針刺般襲上心頭,壓得他不得喘息。
左寒山又往店內眾人一指:“他們是莊主身邊近身護衛,各個身懷絕技。雖是你走後才入莊,卻也有些傲骨,因看不慣鐵鷹行事作風,才隨我出莊。我們已經種下太多罪孽,手中沾滿無數鮮血,如今只求平平淡淡,度過餘生罷了。”
玉面羅剎冷笑一聲,“如果我說,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殺那兩人報仇呢?”
左寒山望著他深深一嘆:“莊主確實是對不起你們,你心中有恨也是應當。但他又何嘗不是身不由己,為他人驅使。這麼多年了,有什麼是不能放下的。再說,你應該知道秋水山莊內機關重重,非常人能闖入,你又何必回去自投羅網。”
玉面羅剎目光凌厲,“我一向敬重您,是因為您從未仗勢欺辱過我們。但是當年之事,我一分一毫都未曾忘記過,若不能做個了斷,我就算苟活於世上,又有何趣味。”
左寒山見他去意堅決,也不再勸下去,只道:“如此也罷,不過你是如何發現,此事是我們佈置的?”
玉面羅剎笑著朝薛玥一瞥:“這可就多虧了我這機智伶俐的小妹了。”
薛玥不好意思一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