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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道:“葉大哥,要等我回來救你。若你不幸身死,薛玥一定為你報仇!”
吳秋水並未還手,只是側身一讓,眼睜睜看著薛玥從身邊逃脫,卻冷聲道:“我秋水山莊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之處!”
薛玥不及多想,只向室外飛奔,她不知道這石室在地宮的哪個方位,也不知道地宮內還有沒有第二條路能逃脫,但是既然玉面羅剎拼死為她博得一條生路,她便只能往前,哪怕只有一線生機都要盡力一搏。她不敢去聽去想現在石室內發生了什麼,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卻不敢做任何停歇,直至跑到路的盡頭,她猛地停下腳步……
眼前並沒有地宮,也沒有地道,只有一扇由粗柵欄緊緊鎖住的大門,一抹月光自欄杆間隙處斜斜照在石板地上,順著這月光看去,門外是重重守衛,無數的火把在眼前跳動,一種絕望感瞬間襲上她全身。
原來,他們竟犯了一個如此大的錯誤,因為在甬道中昏迷,便理所當然以為那石室就在地宮之中,豈料他們早已被移至山莊之內,如籠中之鳥,插翅難飛。
身後腳步聲緩緩響起,吳秋水和左寒山拖著已經重傷的玉面羅剎不緊不慢的跟了出來。
薛玥忙過去扶住玉面羅剎,兩人知道再無逃生可能,心中反而平靜起來。
薛玥望向吳秋水冷冷道:“吳莊主如今得償所願,不知想要如何處置我們?”
吳秋水嘿嘿一笑:“你們好歹也算是秋水山莊稀客,在處置之前,先隨老夫看一齣戲如何?”
說完他示意門外護衛放下柵欄,一行人走到大門前,莊內管事護衛早已集結於此,無數的火把舉在手中,將墨黑的天空映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見吳秋水前來,四條黑影從人群內躍起,緊緊護在他身邊,正是當日客棧內深藏不露的賬房、跑堂幾人,他們早已換上護衛服飾,恢復暗衛身份。
吳秋水端坐到早已備下的太師椅上,雙手一揮,人群中立即押出數十個滿臉血汙、用鐵鏈鎖住的壯漢,為首一人,正是重傷在地宮內的鐵鷹。
吳秋水目光如刃自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平緩而有力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逆賊鐵鷹犯上作亂,幸得左寒山長老相助,將其擒獲,又揪其黨羽共三十二人,今日在此斬首示眾,以儆效尤!鐵總管,你還有何話想說?”
鐵鷹背脊筆直,冷傲的盯著吳秋水:“以前是我小看了你,才中了你們的奸計,你們想殺便殺,但休想讓我再做你門下之狗。”
吳秋水俯下身子,半眯的眸子中寒星閃動,一字一句緩緩說道:“你要記住,我吳秋水,永遠是這裡唯一的主人!”
此時,左寒山率莊內眾人一齊跪地大呼:“莊主英明,我等將誓死效忠莊主!”
吳秋水望著眼前一片火光耀動,蠟黃的臉上泛著奇異的光澤,已近乾枯血液彷彿再度沸騰起來,這是屬於他的國度,他開闢的疆土,他是這裡唯一的王者,從此再無人能撼動!
這時,一陣清朗的船工號子自莊外傳來,由遠至近,在寂靜的山水間顯得格外響亮。莊內物資一向由專人從水路運送,十幾年來從未聽過有人喊過號子,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作何反應。
吳秋水心中一沉,忙給左寒山使了個眼色,道:“你,上去看看。”
左寒山領命,一躍登上更樓,往遠處一望。只見原本停在岸邊的烏篷船,正被人緩緩朝內駛來。船伕蓑帽遮臉,唱著號子,賣力的撐著漿在水波間前行。
船上一人著紫色官服,頭戴五梁冠帽,外批一襲白色狐裘,月華如水,輕輕灑在這人肩上,如山水深處走出的翩翩君子,說不出的俊雅雍容。
他嘴角微揚,眼神輕柔,又如誤入桃源的風流文士,無故驚起一灘鷗鷺。
這時,號子聲戛然而止,那人朗聲喊道:“大理寺右少卿顧勳,求見吳秋水莊主。”溫潤的嗓音在夜色中傳的綿長悠遠,足見其內力深厚。
左寒山面色微寒,不知道此人到底什麼來路,只得看向吳秋水,等他釋出號令。
吳秋水眉頭緊鎖,沉思一番,終是下定決心,冷聲喊道:“放箭!”
彎弓聲一起,四座更樓上數箭齊發,凌空而射,直奔顧勳而去。
顧勳臉上笑容未變,只將手中狐裘一揮,雙足往上一踏,瞬時掠出數丈遠,撐船之人也立即跳入水中,只剩水中的烏篷船被利箭射的四分五裂開來。
顧勳自懷中捻出一枚銀鏢,輕輕一揮,釘入城樓之上,在這暗夜中,燃起一簇火花。
就在火花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