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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小心被害,也是刀劍無眼,與人無尤了。”
鐵鷹長身一肅:“如此便是屬下無能,莊主對我有知遇之恩,屬下定當為您重殮厚葬,好好經營您打下的這番基業,還望莊主放心。”
薛玥在旁冷眼觀來,這兩人一個乖張狠戾,一個老謀深算,皆是梟雄一般的人物,這番交鋒之下,不到最後一刻,不可輕言勝負。
吳秋水露出厭惡之色,輕哼道:“這屋內的幾人,在你眼裡應該已和死人無異了吧。你也莫要再說這些屁話。以你鐵總管如今的修為和野心,這小小的秋水山莊,早就不足以滿足你了吧。你留我這條命到今日,到底再打什麼主意?”
鐵鷹見他攤牌,也懶得再作態,道:“你我都心知肚明,論武功修為,如今的你根本不敵不過我十招。論人心向背,現在莊內,還有誰敢不聽我號令。連你那心腹左寒山老兒,也已暗中投靠我,我想取你這條命,缺得不過是個機會而已。”
鐵鷹一雙銳利的鷂眼中泛起貪婪的光芒:“如今,這機會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若想頂著莊主的虛名,再多過些安穩日子,就把這莊裡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然,別怪我不念往日情誼,趕盡殺絕。”
吳秋水長嘆一聲:“也罷也罷,既然瞞你不過,我就……”
他說出這個”就“字的時候語音微微拖長,身子也隨著這語音向後倒去。那錦榻之上竟突然出現一個暗道,吳秋水本應病重無力的身子輕盈躍起,轉眼就消失在道口之中,哪還有看得出半點病態。
就在他向後倒去的同時,密集的寒光自背後閃出,數百銀針以驚雲之勢齊向榻前之人射去。鐵鷹神色未變,只提掌運氣往前一推,竟如揮去一隻蒼蠅一般,輕鬆將銀針全部逼退。
他眼看那錦榻慢慢合攏,馬上就要將通道口封住,卻不急於上前,只轉頭看向了薛玥三人。
薛玥當然也在動,她觀察許久,等的就是這一個機會。吳秋水老謀深算,豈是坐以待斃之人。眼看他一有異動,薛玥連忙推著玉面羅剎和秋容退到屏風之外,險險避過第一波銀針。又在鐵鷹逼退銀針那一刻,狠狠將秋容往錦榻右方一推,自己的身子卻往左路而去。
鐵鷹看得清楚,長身一展,搶在她身前沿左路踏上錦榻。誰知就在他觸上錦榻的那一刻,不知從何處而生的藤蔓,突然從四周伸出,牢牢將他纏住,以他的內力,竟一時無法掙脫。再望過去,薛玥早已調轉方向,和玉面羅剎一起托起滾到右邊的秋容,就要一齊搶入密道。
鐵鷹氣得目眥欲裂,盛怒之下一掌拍向身旁帷杆,帷杆凌空劈起,直衝三人而去。這一擊用盡他全身功力,眼看有一人就要血濺當場,五臟六腑俱碎而亡!
一股強大的威壓破空而來,只是一瞬,就要刺穿玉面羅剎的前胸,突然一個身影擋在他的身前,他只覺有人重重摔到他的身上,喉中一甜,吐出一口血來,卻再無性命之虞。
低下頭,是秋容慘白的臉,緊閉的眼,一如多年前的那個夜晚,如一朵脆弱的墨菊,就在他眼前頹敗下來。
玉面羅剎身軀顫抖,只覺眼前一片血紅,四周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唯一真實的只有胸前緊抱的這具身軀。
他感覺有人拉著他拼命往前撲去,隨後身子一沉,已經置身於通道之中。
密道口,終於在這一刻關閉。
“為何?你為何要如此?”玉面羅剎心頭絞痛,抱著懷中的軀體,無力的嘶吼著。
秋容微微睜開雙目,用最後一絲力氣,慘慘笑道:“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即使……即使再恨你,我也不能…看你在我面前死去。因為我這一世……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
最後一抹光亮從他眼中消失,玉面羅剎感到懷中的溫度慢慢流走,最後只餘一片冰涼。
他再也無法控制胸中的悲痛,淚水從他發紅的眼眶中不斷衝出,絕望的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他不顧一切的掉轉身去,想要回去和那人拼命。
薛玥也早已泣不成聲,擋在他面前顫聲吼道:“葉大哥,你想讓秋容連屍身都葬在這裡嗎?”
玉面羅剎心中一震,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沒錯,小容,我答應過要帶你離開。你曾說過這莊裡的水太冷,酒太酸。我們一起走吧,外面,外面有最美的景,最醇的酒,到那時,你我登高煮酒,一醉方休可好。
懷中的人沒有回答他,那張曾在恐懼和怨恨中煎熬的臉龐,終於安寧的睡去。玉面羅剎抬起頭,好像看到多年前那個溫暖的少年,墨髮素衣,眼神清澈,微笑著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