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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帶著涼意的微風,吹起顧勳青衫的衣角,明明是溫和俊逸的面容,卻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令剛才還激動的眾人莫名生出些畏懼。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一人被五花大綁,此刻正垂頭喪氣地蜷著身子站在一旁,觀其眉眼,竟和人群最前方的村長生得一模一樣。
四周頓時一片寂靜,拿著火把的村民們有些尷尬地立在當場,紛紛轉過頭等待著村長的下一步號令。村長看清來人,頓時怒火中燒,大聲吼道:“姓顧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竟敢……”
顧勳將手中的韁繩緊了緊,道:“你敢動我的人,我自然也能抓了你的人。你快放了我夫人,不然就莫怪我不顧情面,傷了你這孿生兄弟的性命。”
薛玥此時還被眾人重重圍住,但當她看清顧勳所綁之人的相貌,又聽見“孿生兄弟”幾個字,腦中突然閃出些光亮,讓她一時忘了所處境地,開始蹙眉苦思起來。
村長冷笑一聲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顧勳微微一笑,道:“我開始就有些懷疑,帶我們進村的那位‘村長’對村中事務一無所知,村民對他也毫無尊敬,那時我便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些蹊蹺。後來我又看見了穆大嫂的‘屍體’,遇上了許多連我都想不透的怪事。還好後來我想到了小一,要知道一隻貓是不會認錯它的主人得,它既然對那具屍體毫無反應,說就明那屍體和穆大嫂一定不是同一個人。”他頓了頓,又道:“有些事觀其表象難以看透,其實戳穿了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把戲。我只需暗中查探,就發現了這村子的秘密。這村裡由於水土原因,生出了許多雙生兒,而你從我們進村之時就佈置好一切,利用這些生得一模一樣的村民,演了一出出好戲。我猜得沒錯吧,村長!”
人群中又開始發出竊竊私語的聲音,村長將手中火把舉高,示意村民們冷靜下來,眼神中閃過絲狠厲道:“就算被你發現了又如何,今日你們是怎樣也走不出這村子得!”
顧勳露出惋惜的神色道:“如此說來,你竟準備完全不顧你這位親兄弟的性命了嗎?”他話音剛落,旁邊那人就淒厲地叫了起來:“哥哥,救我,要救我啊!”
村長狠狠朝他瞪去,喝斥道:“廢物一個,還敢多嘴!”而後轉向眾人朗聲道:“這兩人來路不明,今日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至於我這兄弟,萬不得已也只能由得他去了。”
顧勳搖了搖頭,嘖嘖道:“這人連親生弟弟的性命都能棄之不顧,你們就不怕,有一天會輪到你們自己嗎。”
村長冷哼道:“你休想在這兒挑撥,為了全村人的利益,犧牲他一個又有何足惜。”隨後又指著顧勳,提高聲音道:“這人毀了我們的礦脈,斷了我們的財源,今日絕不能輕饒他!”
人群一聽到財源被斷,剛剛壓下得憤怒頓時又翻湧了起來,每一雙瞳中都燃起仇視的火焰,狠狠瞪著顧勳,如同一群隨時準備撲向仇敵的惡狼。薛玥忍不住握緊了腰間的玲瓏鎖:這些人為了財富已瀕臨瘋狂,僅憑她和顧勳兩人,到底能不能應付如此洶湧的民憤,而面對其中的那些老弱婦孺她又如何能下得了殺手。
顧勳卻只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道:“山上起火之時,我一直呆在村子裡,如何能進山毀你們的礦脈。”他一把將那被綁之人拉至面前,道:“他,就可以作證。”
那人眼看已被親哥哥當做了棄子,正在萬念俱灰之時,一聽這話,彷彿看到絲生機,連忙點頭道:“對對,他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沒進過山啊!”
村長氣急攻心,指著他大喊到:“你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他還要再罵,顧勳臉上卻掛上嘲諷的笑意,伸手掏出一塊腰牌,語聲錚錚道:“在下大理寺卿顧勳,奉朝廷之命前來捉拿欽犯。他為了逃避官府追捕,才暗自在山中放火,接著又栽贓陷害,企圖拖全村人下水。顧某奉勸各位想清楚,是否要為他一人冒險與朝廷作對,背上包庇欽犯的罪名。”眾人都被這變故驚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紛紛以懷疑地神色望向了村長。
村長開始有些慌亂起來,想不到這人信口胡言幾句,形勢竟然開始逆轉,他連忙朝村民道:“你們莫要聽他蠱惑,這些年來,我為大家盡心盡力,如果不是我發現了那礦脈,又想辦法與山外交易,你們怎麼能過上現在的生活!”
顧勳一臉訝然道:“哦?這礦脈既然是山中發現,就是應該屬於全村人所有,怎麼變成由你來施捨給他們的呢。再說,你們有幾個人看過他到底是和誰交易?做得什麼交易?又有誰知道他到底收了別人多少銀子,他自己又私藏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