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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給駁倒了。
顧香生聽見這個訊息時,只能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顧經原還生氣地將女兒找過去,質問她為何要逞口舌之利,可當顧香生將楊賢評論顧經的話一說,這位老爹登時就沒話說了。
難道別人當著你女兒的面罵你,女兒幫你出頭,你還要罵女兒嗎?
天下間也沒有這樣的道理,女兒孝順,代父出頭,還駁倒了在場的文人,這有什麼過錯?
顧經非但不能斥責顧香生,還要反過來安慰她:“楊賢那人素來好爭口舌,說話張口便來,不必與他一般計較,你往後是要當思王妃的人,還是要為思王的名聲多想想才是,凡事三思而行。”
顧香生點點頭:“他說阿爹您辭藻浮麗,華而不實,做出來的文章連半點深意也無,所謂北戚南顧,不過是您為了自己臉上貼金而捏造出來的名聲,這些話,若是我沒聽見也就罷了,既然女兒在場,那肯定是要與他辯上一辯的。”
雖然方才已經聽過一遍,但再聽上一次,顧經還是忍不住眉心一跳,怒意叢生。
他平生最得意之事,不是自己生來就有榮譽富貴,又繼承了定國公的爵位,而是靠自己文才掙來的名聲。
楊賢的話,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你做得很好!”想及此,顧經提高了聲音,對顧香生的行為給予肯定。
他的態度一日三變,從一開始生氣質問,到附和安慰,再到同仇敵愾。
顧香生正色道:“不敢當阿爹讚賞,此為孝義,也是為人子女應該做的。”
顧經緩下神色:“我原擔心你性情浮躁,明年剛及笄就要嫁為人婦,不知是福是禍,如今看來,你能心存孝義,這樣很好,往後侍奉陛下與思王,也要如此才好。”
他說罷就想起之前被顧香生要去的那一套文房四寶,當時自己還心疼來著,現在看來倒還值得,回頭得與許氏說一說,再給四娘多加些嫁妝,勿要吝嗇。思王雖然已經不是太子,但畢竟還是嫡長子,顧香生此番嫁入宮中,必不能讓人小看了去才好。
顧經:“過些日子,宮裡就要來人下聘了,你的嫁妝也得趕緊備起來才好,現在準備得如何了?”
顧香生:“一切多勞阿婆與嫂嫂操持,女兒不曾過問,阿孃那邊也給了一匣子的首飾。”
顧經聞言就皺起眉頭:“怎的才給了一匣子,這也太小氣了些,這樣罷,我與你母親說一說,務必要再添些才好。”
顧香生眨了眨眼:“那就多謝阿爹了。”
其實許氏給的首飾雖然只有一匣子,價值已經算不菲了,原非尋常一箱珠寶能夠比擬,但顧經主動提出要多添些,她也斷然沒有往外推的道理。
顧經和藹道:“你這孩子,何必見外!”
自打顧香生與思王訂下婚事之後,他看這個女兒,是越看越滿意,以往總覺得她過於浮躁,生辰也不好,將來能得到一樁還過得去的婚事就不錯了,如今看來,大娘嫁得固然不錯,四娘卻還要更勝一籌,反倒是原配留下的二孃,差點敗光了顧家的名聲。
告退出來之後,碧霄忍不住吐舌頭:“您可真厲害,郎君方才還怒氣衝衝地訓斥您呢,轉眼就被您三言兩語地解決了,順帶又誆了一筆嫁妝!”
“什麼叫誆了一筆嫁妝,你這是找打呢!”顧香生故作惱怒,伸手去擰她的臉頰。“阿爹的心思不難猜,誰敢說他名不副實,那便是觸了他的逆鱗,我在酒肆裡出言的時候就料準了,誰都有可能說我衝動,偏生父親大人是不會的!”
碧霄機靈地補充:“而且郎君對您這門婚事,是再滿意不過了。”
連焦太夫人對這門婚事,都還存著三分隱憂呢,顧家上下,唯有顧經歡喜得很,彷彿在女兒身上實現了自己的政治夙願。
讀得聖賢書,致君堯舜上,這就是顧經的願望,而在他心目中,唯有元后所生的思王,在文人中風評甚好的思王,能夠實現他的這個願望。
這一點,連碧霄一個小婢女都看出來了。
顧香生搖頭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