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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不禁,反而奇怪:“你笑什麼?”
顧香生捂嘴忍笑:“沒什麼,只是這番話,怎麼聽著都像是你看過了陛下後宮爭鬥得出來的結論。”
魏臨道:“以二郎的為人,必然對自己的女人憐香惜玉,玉階現在也許對自己能得到益陽王青眼而欣喜,但人總是慾壑難填,假以時日,她未必就滿足於此,屆時又有正妃在,且看那程氏能不能壓得住罷,不然後宅起火,傳到陛下耳中,對二郎也不是好事。”
顧香生那種想笑的感覺又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堂堂前太子,看上去本該眾美環繞的人物,對三妻四妾竟然是這種避之唯恐不及的態度。
“這麼說,你以後也不會納側妃了?”
魏臨果然搖搖頭:“我不喜歡自找麻煩。”
“那若是……我無法生育呢?”她故意問道。
魏臨訝然:“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說著話,攬住她腰肢的手一邊往上摩挲,顧香生又羞又惱,忙抓住他的手:“好端端說話呢,殿下意欲何為?”
魏臨一本正經:“給你檢查。”
顧香生:“你又不是太醫!”
魏臨:“我比太醫更靈。”
二人笑鬧一陣,魏臨想起自己信還沒寫完,明天就要寄出去,總算按捺下來,重新提筆,只是氣息還有些紊亂,寫出來的字跡未免要走形,顧香生也不好再鬧他,起身坐到一邊,見他字型神秀,飄逸出塵,忍不住讚歎:“大郎這手字,很有王右軍之風!”
魏臨笑道:“我自四歲起便日日練字,堅持不懈,這才練出這一筆字,陛下對我們期望甚高,不單是我,連二郎三郎,也都寫得一手好字,只是風格各有不同罷了。”
顧香生又瞧了一陣,搖搖頭:“只怕也要幾分靈性和天賦罷,我學來學去,至今充其量也只能寫得端正秀麗,若要說帶著飄逸之氣,那是辦不到的。”
魏臨道:“這種字型,也就只適合在信上寫,若是寫奏疏公文,還是得用楷書隸書。”
顧香生聞絃音而知雅意,魏臨這樣一說,她立馬聽明白了言外之意。
古人講究字如其人,這種私人信件,魏臨刻意臨摹王右軍的風格,為的就是讓人知道自己胸無大志,沒有威脅,此等用心,不能不令人驚歎,可想深一層,魏臨也並無錯處,但凡誰被廢了太子之位還能保住性命的,必然要倍加小心謹慎,再不讓人捉住任何錯處。
想及此,她心中不由生出一絲嘆息。
有些話不必說出口,左右以後不管好壞,都與他一起承擔面對便是。
見魏臨最後寥寥數語提及南方戰事,她便也隨口問道:“此戰既罷,以後南方大抵可以平靜了罷。”
魏臨搖搖頭:“頂多只能數年無事,治標不治本,南蠻雖以百越統稱,可從來就不止一個部族,平日裡各自為政,一旦有事就彼此聯合起來,對朝廷為患甚大。”
顧香生道:“剿不如撫,堵不如疏,南蠻風俗與中原殊異,朝廷派去任職的官員,難道沒想過入鄉隨俗,與其和解,換來長治久安?”
魏臨笑道:“如何沒有?但一來,官員幾年一任,就算偶爾出個能臣幹吏,將那一帶治理得稍稍太平些,土著蠻族也能悉從管教,可不過幾年,那官員一走,換來新人,又是另一番景象。二來,許多人雖然嘴上仁義,但心中難免瞧不起那些蠻族,很難放下、身段。你也知道,官員只有獲罪才會貶謫到那裡去,如此能有幾個人會全心全意去治理呢?”
他倒沒什麼女子不能幹政的偏見,見顧香生問起,便詳細與她說了起來。
顧香生道:“若是能吃飽穿暖,生活無虞,只怕沒有幾個人願意成天造反起事,百越之所以頻頻生事,說到底也無非是貧瘠所致,加上地方官府催逼過甚,這才使得那裡越治越亂。久而久之,南蠻各族與中原王朝離心離德,將來若是大魏與齊國不可避免有所一戰,南蠻再在背後生事的話,大魏恐怕分身乏術。”
魏臨先是一怔,而後玩笑道:“沒想到我家阿隱竟還是塊治國輔政的良才美玉,就衝著這眼光格局,滿朝文武也未必有多少人能及啊!”
顧香生嗔道:“說正經的!”
魏臨:“魏國有百越為患,齊國也有回鶻的威脅,半斤八兩,不必擔心太多。”
楊谷等了許久,還不見思王和王妃出來吃飯,忍不住過來看了好幾回,眼見碧霄詩情二人也不見蹤影,還以為她們躲懶去了,不由皺皺眉頭,走近幾步往裡探看。
卻見二人靠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