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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質問碧霄:“人呢!”
碧霄無辜道:“婢子方才真是親耳聽見程家大娘這樣說的,興許在杜家小娘子那裡耽擱得久了罷,二孃不如遣人去問問?”
顧畫生自然不可能真讓人去問,惡狠狠瞪了她一眼,對顧香生道:“你這婢子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顧香生放下空了的茶碗:“二姐姐在外頭等得燥了罷,先喝點茶罷。”
被她這麼一說,顧畫生還真覺得有些渴,端起茶碗便一飲而盡。
顧畫生打了個呵欠:“我可不管你了,我現在要睡會兒,你睡不睡?”
顧香生道:“你睡過去點兒,留塊地方給三娘和五娘她們,免得她們等會回來沒地方睡。”
顧畫生撇撇嘴:“就你貼心,靈芝過來告訴我,說她們到二嬸嬸的廂房那邊去說話了,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你若不歇息的話,下午可就沒精神了。”
顧香生笑道:“你別管我了,自睡罷。”
顧畫生伸了個懶腰,倒頭就睡。
顧香生坐了片刻,確定顧畫生已經睡熟了,這才起身,悄無聲息地推門出去。
她與碧霄二人出了後院,穿過連結後院的園林,直接出了寺廟後門。
碧霄不放心道:“四娘,我們可別離得太遠,免得太夫人醒來找不見人。”
“放心罷,我經常來這裡打馬球,比你還熟。”顧香生嘴裡道,她帶著碧霄往左拐,上了一條狹窄的石階。
碧霄這才發現,這石階連著的是寺廟後院三層樓高的樓閣,從樓閣上可以遠眺前後,盡收全景,包括整座東林寺,以及東林寺後面的碑林。
“難道徐郎君與您約在這裡?”
“不,他約在了碑林。”晌午的陽光還是有些猛烈的,站在三樓的屋簷下,顧香生眯起眼望向碑林,那裡密密麻麻都是碑帖,就算他們居高臨下,也很難像平地那樣一覽無餘。
“那您怎麼……”她話沒說完,忽然指著一處奇道,“您瞧,是二孃!她怎麼也出來了?”
顧畫生帶著婢女,行藏看上去有點鬼祟,走路的時候還要東張西望,生怕別人發現的模樣。
但當兩人走到後門時,她就與婢女說了兩句,然後將人留在後門那裡,自己則出了後門,直奔碑林的方向。
“二孃去那裡作甚?”碧霄很奇怪。
顧香生冷笑:“方才那封信,雖然筆跡一模一樣,可根本就不是徐澈所寫!”
碧霄很震驚:“啊?!那是怎麼回事!”
顧香生道:“信上說,徐澈在後院碑林等我,這句話本沒有什麼破綻,對方甚至連徐澈喜好臨摹碑帖都摸清楚了。可惜對方不知道的是,徐澈雖然喜歡字帖,我對字帖的興趣卻不是特別大,上回我與徐澈二人不歡而散,以他那樣一個細緻的性子,若想找個地方與我重歸舊好的話,絕對不會選在中午的時候偷偷摸摸約我到這裡來見面,我心覺有異,便特意留了個心眼,先來這裡看看,果然發現問題。”
碧霄:“若不是徐郎君,那封信又會是誰寫的,二孃嗎?”
顧香生搖搖頭:“顧畫生沒那個腦子,也沒那個膽子,但她忽然向我道歉的時機,未免太過微妙了,就算此事不是她乾的,肯定也與她有關,不然她不會在我前腳剛走,後腳就跟出來,擺明了事有蹊蹺。就連方才的藥茶,我懷疑也是有問題的!”
碧霄大驚失色:“可您還是喝了!”
“當然沒有,”顧香生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方才我讓你進去說程翡要找她的話時,便趁她出去將茶碗調換了,又偷偷倒掉我自己的那一杯。”
碧霄:“那會兒您已經對她起疑了?”
顧香生嘲弄道:“若她不忽然向我道歉,我可能還不會懷疑,說到底還是顧畫生自作聰明,多此一舉。當一個人犯蠢的時候,她做的蠢事總不會只有一件。”
說話之間,顧畫生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碑帖的遮擋下,連顧香生她們也沒法從一堆錯落的碑林之中發現穿淺色衣裳的顧畫生。
二人等了好一會兒,忽然便聽見從碑林處傳來微弱的聲音,因為離得太遠,四處還有鳥鳴聲,若不是顧香生耳尖,幾乎還要以為那是錯覺。
再看顧畫生的婢女,依舊等在後門處,看樣子似乎也沒有聽見這場動靜。
“四娘,您聽見什麼聲音了麼,是不是二孃在喊?我們現在要怎麼做?”碧霄也聽到了,緊張地拉著她的袖子。
顧香生沉吟片刻:“如果我現在袖手旁觀,你會不會覺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