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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科。”
顧香生很驚訝,她也是隨口一問,本以為兩人應該都是考明經,沒想到許應竟然選了進士。
“看來大表兄定然是才高八斗,文采斐然之士!”她不由讚歎了一句。
許茂卻道:“明經科也並不容易,你大姐姐將要結親的王家,當朝尚書令王郢,正是明經科出身!”
顧香生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失言了,本是隨口稱讚許應,沒想到將許茂給得罪了,忙補充一句:“聽說明經科也是極難的,那我就先祝二表兄你們一舉高中,雙雙及第了!”
許茂這才唔了一聲:“那就多謝四表妹的吉言了。”
顧香生暗暗咋舌,便也不敢再和許茂隨意說話了,免得無意中又傷了這位二表兄的自尊心。
幾個人來到花市,這裡已經將近中午收攤時分,零零落落,花沒有幾盆,都被太陽曬得焉搭搭的。
許茂奇道:“京城花市是這樣的?怎的比蓀州那邊還蕭條?”
顧香生:“我們來得不巧,花市卯時就開,現在已經快收攤了。”
循著街道走了一段,顧香生卻好似發現什麼,徑自朝旁邊一處走去,花商正準備將這些花一盆盆裝上車載回去,見有客人來,忙露出笑容介紹道:“小娘子這是看中了什麼,昨兒我家剛生了個大胖小子,新喜臨門,您若是看中了,價格好說,就當為小兒積德了!”
旁邊碧霄嘰的一聲笑出來:“掌櫃的,我們上回來,你也說剛生了兒子,價錢好說,你這是天天生啊,也不怕將家裡娘子給累壞了!”
花商被拆穿伎倆,也不臉紅,反是嘿嘿一笑,訴起苦來:“沒法子呀,近來生意難做,不過小娘子你們既然是來買過,就該知道我劉二的花都是最好的,童叟無欺,絕不……”
顧香生沒聽他扯下去,直接指著其中一盆茶花道:“這是什麼品種,我怎的從未見過?”
花商精神一振:“這便是茶中之王,十八學士啊!瞧您也是愛花之人,應當聽過這十八學士的名頭罷,當年前朝高皇帝,就曾經賦詩稱讚過這白十八學士,說……”
顧香生無奈打斷他:“多少錢賣?”
花商:“小娘子這樣說可就不對了,這茶花中的珍品,怎可用俗物來衡量?不過既然看您誠意拳拳,那就這個數罷,算是花逢有緣人了!”
他伸出五個指頭。
碧霄:“五錢?”
花商:“……這位小娘子說笑了,當然是五兩銀子!”
碧霄睜大眼睛:“這株破花要五兩?你還不如去搶呢!”
花商口若懸河:“這株可還不是普通的白十八學士,開花之時,花瓣上帶著一線紅,又名點絳唇,就像一位美人渾身剔透,唯獨唇上一點胭脂,乃是難得一見的珍品,放在平日,五兩都難尋,實不相瞞,這個品種原本就比尋常茶花還更嬌弱些,原本是活不成了,又讓我給救活過來,若能開花,那可就不止五兩了!”
顧香生:“你說救活這花,實際上不過是給它換了新土,它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五兩是不值的,若是一兩,我還願意買。”
花商:“不行不行,一兩我就虧死了,這花我也是從旁人手裡買回來的……”
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碧霄笑嘻嘻:“原來是撿了個大便宜,實話實說罷,你買回來的時候用了多少,足夠一貫麼?”
理論上一貫錢就等於一兩銀子,但實際流通中沒有這樣剛剛好的比例,時下京城比較普遍的兌換標準是,一貫大約七百多錢,不足一兩。
花商的表情就像是自己的尊嚴受到了侮辱:“我整整花了四兩才買下的,你們總得給我點賺頭罷!”
顧香生:“一兩。”
花商:“等著花開了,必然豔動京城,可比牡丹還要……”
顧香生還是伸出一根手指:“一兩,否則免談。”
許茂忍不住皺眉:“四表妹,拿一兩來買這盆花,未免太奢侈了,須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花商生怕顧香生真被許茂說動,轉而不買了,連忙道:“行行行,一兩就一兩!”
顧香生終於露出笑容:“碧霄,給錢。”
主僕二人歡天喜地地捧著花回去,顧香生高興是因為她自己的確覺得花一兩來買這株還沒開花,連葉子都沒幾片的植株很值得,碧霄高興則是因為以往顧香生來買花,有時候花的還不止一兩,這回算是撿到大便宜了。
許茂左看右看,都沒看出這盆花價值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