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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的詔書,格式都大同小異,無非是換個人名,像冊封王妃,人名後面跟著的一般就是“質性柔順,訓彰禮教,譽表幽閒”之類的詞句,用來形容該女子閨德出眾云云。
然而在冊封肅王妃的這道詔書上,卻出現了一般只會用在男性功臣上的遣詞造句,譬如“文教聿宣,聲績備舉”。這樣的字眼,從前是絕對不可能用在女子身上的。
正因為顧香生的爵位不同以往,所以詔書自然也特殊一些,不能按照慣例來,擬詔的官員也算是費盡心思不遺餘力了。
一道冊封詔書,一道賜婚詔書,看得黃珍有些糊塗。
夏侯渝卻有些明白了,他抬起頭問:“陛下是否召了濟寧伯進宮?”
奉詔官員點點頭:“正是。”
皇帝的意思是,這第三道詔書,最終以哪一道為準,取決的是顧香生入宮面聖的結果。
夏侯渝不由苦笑。
他覺得皇帝的思路真是完完全全異於常人,以他不算蠢笨的腦子,尚且猜不透這位老爹的下一步,如此看來,他大哥會被耍得團團轉還不入皇帝法眼,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官員見夏侯渝的面色有些不好,便道:“殿下不如先去歇息,待宮中來人,下官再請殿下過來也不遲。”
夏侯渝搖搖頭,將頭上一把虛汗抹去:“我且等等。”
陛下會問什麼,而香生姐姐又會如何應答?
……
此時的大慶殿偏殿,顧香生坐了將近半個時辰,才終於得到皇帝召見的通報。
越是高位之人,越喜歡講究排場,下位者求見,不讓對方等個一時半刻,好像就說不過去似的。
然而這同時也是一種心理戰,下位者在等待的過程中,心中難免惴惴不安,等到見面的時候,就會更加緊張,心思也容易被上位者掌握。
樂正從內殿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顧香生坐在那裡,面色沉靜,好像在思考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靜水流深,令人望之心緒不知不覺寧靜下來。
她不缺美貌,但第一眼被人注意到的,卻絕對不是美貌。
對方抬眼朝樂正頷首微笑,起身拱手:“樂內監安好。”
樂正也笑:“濟寧伯安好,您快進去罷,陛下等著呢。”
顧香生道了一聲謝,隨他入內,沒有多餘言語。
皇帝倒沒有故意晾著她,顧香生一進去,他便呵呵笑道:“濟寧伯來了!”
顧香生行了禮,皇帝沒說來意,她便也靜靜等著。
仔細算起來,這其實還是她第二回與皇帝進行私下的會面,上一次則是與徐澈他們一起,皇帝日理萬機,區區一個顧香生,並不值得他多費心神。
皇帝道:“你在長春觀住得可還習慣?”
顧香生:“託陛下洪福,臣一切都好。”
皇帝:“若是有什麼不習慣的,就只管說。朕知道你在魏國過的也是金枝玉葉一般的生活,道觀再好,也難免清苦,你為了避開流言蜚語,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顧香生:“陛下過獎了,臣在邵州時,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如今比起來,已經十分舒適了。”
皇帝唔了一聲:“聽說你擅長種花,尤其是茶花?”
顧香生:“也談不上擅長,只是喜愛而已。”
皇帝笑道:“那可巧了,朕也喜歡茶花,尤其是一斛珠,不過齊國境內的一斛珠極為罕見,這花又極嬌貴,能栽活的寥寥無幾,是也不是?”
顧香生:“正是,一斛珠喜愛溼潤溫暖之地,多長於吳越和魏國。”
皇帝點點頭:“可惜了,朕號稱天子,卻還沒見過一斛珠裡最珍稀的‘紫珠’,傳聞這個品種只有在魏國皇宮才有,你想必是見過的罷?”
顧香生:“是,臣曾見過,的確稱得上國色天香。”
皇帝饒富興致:“比之牡丹如何?”
顧香生:“春花秋月,各擅其場。”
皇帝撫掌而笑:“那便好了,待齊軍攻克魏國,朕定會讓人好生留意儲存這花,將其送到齊國來,到時候濟寧伯可要幫朕掌掌眼,看究竟是不是那傳說中的‘紫珠’啊!”
顧香生一愣,很快答道:“願為陛下驅遣!”
皇帝挑眉:“你聽說了伐魏的事情,難道就沒有什麼話要說麼?朕知道你的父母親人俱在魏國,難道你就不為他們求個情?”
顧香生想了想,道:“沙場征戰,各為其主,死傷在所難免,臣無從勸起。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