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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吐,趕緊道:“來一碗藕粉罷!”
此時正是盛產蓮藕的季節,將新鮮蓮藕採摘上來,洗乾淨,切塊再磨成泥狀,然後小火熬煮,加入蜜糖,直至粘稠狀,上面撒上幹桂花,便是一碗清甜降火的桂花藕粉。
在富貴人家,藕粉的製作只會更加講究,像顧香生眼前這一碗,硃砂還特地用荷葉狀的玉碗來盛,半透明的藕粉上面幾點金黃桂花,幽香淡淡,比雞湯要令人開胃得多。
只是還沒等顧香生將手裡這碗藕粉用完,上官和就去而復返,神色怪異。
顧香生見狀,心知有事發生,便想讓硃砂先退下,上官和卻已經開口了:“娘子,宋帆那邊傳訊息過來,說是景王欲謀大事!”
“啊!”
這一聲卻是硃砂發出來的,因為太過震驚,她手裡的托盤直接失手掉落在地上。
顧香生緩緩吐出一口氣:“他的兵馬都在城外,鍾銳又如何肯讓他進城?”
上官和苦笑搖頭:“不知道,那人說宋帆現在在景王那裡,無法輕易脫身,他想必也是費盡辛苦才讓人傳了這麼個訊息過來的!”
“娘子,出大事兒了!”蘇木步履匆匆,後面還跟著管家張芹等人。“外頭街道上忽然多了許多兵馬!”
上官和麵色一變:“是衝著肅王府來的麼?”
蘇木也說不清楚:“應該不是。”
顧香生對張芹道:“張叔,勞煩你讓人出去打探打探,若有什麼不對,就立刻回來,別枉送性命!”
張芹答應一聲,馬上就去辦了。
書房裡一時呈現出異樣的寂靜,沒有人說話,顧香生捏著手上那碗桂花藕粉陷入思索,連藕粉涼了都沒有發覺。
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張芹就回來稟報了:“娘子,那些兵馬是景王的,他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讓城門重新開啟,一路就奔著皇宮去了!”
在場之人齊齊變色。
他們最不願意看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宋帆剛剛傳出來的訊息也變成了現實。
硃砂顫著聲音,六神無主:“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上官和苦笑:“只能寄望於鍾銳能攔住他了!”
顧香生道:“夏侯淳原就衝動魯莽,眾所皆知,但也不至於急成這樣,沒等天子的訊息落實就貿然發動兵變,這背後怕是有人在慫恿挑唆!”
但現在說這些已經無用,如果鍾銳攔不住他,京城就會被夏侯淳掌握,在京城的所有皇子也都等於落入他的手中,甭管皇帝的病情是否屬實,只要夏侯淳拿京城這些人的性命來要挾,幾乎就無人奈何得了他,除非皇帝完全不在乎這些人的性命。
所有人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張芹繼續讓人出去打探訊息。
然而打探回來的訊息並不令人樂觀,夏侯淳的兵馬在進城時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負責金吾衛的鐘銳也一直沒有露過面,群龍無首,鍾銳手下的金吾衛就有些不知所措,有些人投靠了夏侯淳,還有些人在左右觀望。
上官和不可思議道:“鍾銳是出了名的對陛下忠心,總不能就這樣投向景王罷?景王這一出鬧得實在太過沖動了,等他冷靜下來怕是要後悔的!”
還沒弄清皇帝病情,事實原委就貿然發動兵變,皇帝估計也不會想到他掛了個監國的名頭,手上只有五千兵馬,就敢做出這樣膽大包天的舉動來。
顧香生原本也是心亂如麻,聽見上官和這話,心頭一動,反而冷靜下來:“你覺得慫恿景王這麼做的人有可能是誰?”
夏侯淳有些目無餘子,尋常人不會被他放在眼裡,所以能慫恿動他的人,肯定要有一定的身份,而且夏侯淳這麼做,對這個人是有利的,對方也很瞭解夏侯淳一點就著的爆竹性子。
想到這裡,上官和與顧香生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夏侯洵。
這位低調謹慎的七殿下,奉命與夏侯淳一起監國,可見皇帝對他的看重,隱隱也有讓他來牽制夏侯淳的意思。
不管在何處,夏侯洵都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先前跟夏侯渝同赴渤州辦差,最後因為宮中起火而提前歸來,說是擔心老父身體,皇帝事後對樂正評價說此子過於穩妥謹慎,卻也沒有否定他的孝心。
這樣一個人,因為監國的緣故,必然時常與夏侯淳見面接觸,又因為行事低調,處處甘於人後,夏侯淳不會對他有太大的戒心,所以他想煽風點火,一定事半功倍。
此時張芹派去打探訊息的人又回來了,說是夏侯淳的兵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