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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麼,我就是讓他先挑起事端,然後嫁禍給易州罷了,這樣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出兵幫南平平叛了嗎?”
上官和扶額:“大殿下一旦動起手來,可就不容易收手了,您先前不還說要保住邵州麼?到時候他一路打上癮,肯定會想要將邵州也打下來的!”
夏侯渝:“到時候就由不得他作主了。你出入齊國朝堂,對我大兄的為人也有所瞭解,易州兵力糧草充足,又與懷州等地聯合,齊兵雖然強悍,但對方佔了地利人和,夏侯淳未必能夠攻下,到時候陛下肯定不滿換人,我能運作的餘地就會大很多。”
上官和只知他對邵州另眼相看,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另眼相看,還不惜費這麼大的工夫周折來保住這個地方。
他不能不提醒夏侯渝:“陛下現在雖然還未下定決心,但南平併入齊國,乃是大勢所趨,不可避免,邵州一隅之地,不可能獨善其身。”
夏侯渝:“這我知道,但狼狽投降,或體面歸順,兩者差別甚大。”
上官和明白了,自家郎君不是為了保護邵州城內的典籍避免戰火,而是為了保護那裡頭的人。
主公有這個需求,當幕僚心腹的自然要幫忙籌謀,他沉吟道:“邵州有復始樓,又有諸多典籍,若非萬不得已,想必陛下也不會任由大殿下胡來,眼下為時尚早,從長計議也不遲。”
最後,他實在沒忍住,還是問了一句:“郎君何故如此費心?若有親朋好友在那裡,不如早些勸他離開,以免日後受到戰火波及。”
夏侯渝搖搖頭,又笑:“我的確有重要的人在那裡,可她肯定是不願意臨陣脫逃的,所以我能做的,便是設法保她周全,令她能安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勸人遠離是非之地本來是最直接安全的做法,夏侯渝卻不肯這麼做,反而繞一大圈,不惜拖夏侯淳入局,這得是多重要得人,才能讓他做這麼多事情,上官和雖然有些好奇,但對方不願意多講,他也不會追問,話題一轉,便道:“這幾日,我還聽說,南平皇帝私下與益陽王接觸,目的不明。”
夏侯渝有點訝異:“益陽王?魏善?南平與魏善的地盤又不接壤,他們便是結盟又能如何?”
上官和搖頭:“這就不知道了,郎君可在密奏中略提一筆。”
夏侯渝:“不了,這些天我在外頭走了不少地方,正有許多風物人情可寫,其餘的不必多提,你也不必在陛下面前提起。”
上官和一心為他著想,聞言就有些遲疑:“可這樣一來,陛下會不會覺得您在南平無所事事?”
夏侯渝反問:“你覺得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官和想了想:“有為之君。”
夏侯渝笑道:“不錯,那你知道有為之君對兒子有什麼要求麼?”
上官和也笑了:“願聞郎君高見。”
夏侯渝:“太能幹了肯定不行,為人君者,無論英明昏庸,皆有猜忌之心。區別只在於有為之君能控制自己的猜忌之心,而無為之君,卻只能任由猜忌心控制自己。所以當皇帝的臣子難,當皇帝的兒子更難,因為兒子不單是兒子,更是臣子。”
上官和深以為然:“的確。”
夏侯渝:“所以太平庸了不行,因為你太平庸,就不能讓君王注意到自己,不被君王所注意,將來有什麼好事也落不到你頭上,但是呢,太能幹了自然也不行,如果你比君王還能幹,那君王還有存在的必要麼,自然會看你不順眼,這一點,不管當兒子還是當臣子,都大同小異。”
上官和嘆道:“郎君對人心之揣摩,某自愧不如!”
夏侯渝一笑:“我當年在魏國為質,看著魏國皇帝與他那三個兒子鬥智鬥勇,既要防他們,又要用他們,結果引火燒身,反而鬧得雞犬不寧。這些事情見得多了,自己難免也會琢磨一二,純粹是有感而發,而非天賦異稟,無師自通。”
上官和:“既然不能太進取,也不能太無能,如何掌握其中的度,就成了關鍵。”
夏侯渝:“不錯,就拿這次來說,陛下讓我去請孔道周,又讓我查探南平,協助大兄,三件事情,完成一件足可,過猶不及,有時你覺得自己做得足夠好了,別人不一定滿意。”
上官和細細回想,只覺其中頗有意味深長之處。
他也明白,自己如果不是對夏侯渝忠心耿耿,被引以為心腹,對方根本不可能與他說這些。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位五皇子心裡明白得很,根本就不像外界傳聞的那樣柔弱無能。
跟著這樣一位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