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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佈罷?”
顧香生搖搖頭:“放心罷,他雖然心軟些,但大事上並不糊塗。”
……
被顧香生主僕二人所談論的崔氏,此時正坐在城中一處茶館雅間,面色沉鬱靠窗而坐。
一簾之隔,外頭正有人在高聲談論著最近的天下大事,在座不少走南闖北的商賈,他們訊息更為靈通,談論的事情也不侷限於邵州城周邊。
“你們聽說了沒有,易州反了!”有人道。
“這都多久前的訊息了,我們早就聽說了!”旁邊陸續響起幾聲嗤笑。
“不僅反了,還打贏了幾場仗,聽說懷州、資州也都陸續加入,天子的處境可不太妙,該不會真的要改朝換代了罷?”
“左右都姓徐,再換也是徐家人,算得上什麼改朝換代!”
“可資州就在這邵州邊上,你們說,邵州會不會也波及啊?我這幾年在邵州經商,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從這兒去魏國也方便,要是邵州也起了戰火,到時候可不曉得要如何是好了!”
“別操這份閒心了,咱們邵州好好的,誰會沒事去摻和,我姐姐她夫家有個親戚在於都尉手底下做事,聽於都尉的意思,邵州可不會幫著別人去造反,就安安靜靜練咱們的兵,過咱們的日子,誰勝了輸了,那都不關我們的事!”
“可要是朝廷讓邵州幫忙平叛呢,難道邵州還能抗命啊?”有人不免擔心。
“自打死了個沈南呂,朝廷就對邵州不滿了,得虧是沈太后死了,不然現在徐使君的日子怕就難過了,如今新帝登基,根基不穩,又有易州為患,他理當倚重邵州才是,怎還敢得罪徐使君?如此一來,就算徐使君不肯聽命,朝廷又能如何?”
“那倒也是,話又說回來,多虧于都尉保境安民,咱們才能安安心心做買賣,出了邵州,方圓數十里,也沒有賊匪敢來捋鬍鬚。”
“聽說府兵先前也厲害不到哪兒去,是焦娘子幫著于都尉一道操練起來的。”
“這,不大可能罷?焦娘子再厲害,也是個女子,如何能懂兵事?”
“尋常女子能在使君面前進言,讓使君立商律,規範商賈,還能提議使君修史,建復始樓?”
“咳,那倒也是,雖說在邵州行商得多交些稅錢,可這錢也不是白交的,若其它地方都能像邵州這樣,取消夜禁,水路陸路貫通發達,又沒有地痞流氓騷擾,便是交錢我也交得心甘情願。”
“嘿,李兄,你方才還沒說個明白呢,朝廷跟易州的仗,到底是朝廷佔了上風,還是易州贏了……”
喧囂吵鬧的聲音自外頭傳來,眾人七嘴八舌說個沒完沒了,青芫厭惡地皺起眉頭,小聲道:“這些市井小民,怎就有資格在這裡妄議國家大事?娘子,咱們還是換個清靜地方罷?”
崔氏卻似乎聽他們說話,聽得入神了,良久才道:“我怎麼到哪兒,都能聽見她的名字?”
前幾日在青芫的勸說下,她本來已經備了一桌酒席,準備將徐澈請過來,兩人坐下來長談一番,將誤會都解開。
誰知派人去請,卻遲遲請不來徐澈,對方推說自己公務繁忙,讓她好好歇息,直接就給回絕了。
刺史府並不大,可徐澈有心躲人,幾日下來,她竟連人影都沒見著。
崔氏又氣又恨,鬧也鬧過了,罵也罵過了,青芫好說歹說將她勸出來散心,誰知道又聽見自己最不想聽見的名字。
青芫忙道:“娘子,那不過都是無知之輩胡言亂語穿鑿附會罷了,焦氏再能幹,又如何能干涉軍政大事?”
“你忘了徐春陽還曾為了她向沈太后請官的事情麼?”崔氏搖搖頭,“你瞧,我如今也是想好好與他過日子的,可他就是不給我這個機會。”
這邵州城之大,竟然處處都被焦氏的陰影所籠罩,直教她喘不過氣來。
實際上,那些商人的談話,不過只有一兩句提及顧香生,其餘都是在說與自身有關的局勢,可崔氏自尊心奇高,一時覺得自己不該聽從家族安排,主動來邵州,一時又覺得自己前幾日就不該先和徐澈低頭,現在平白成了笑話,內心充斥著自我厭惡。
然而對徐澈的那一縷情意,又使得她自覺或不自覺地將一切歸咎於顧香生。
青芫:“娘子,您這才請了一回,如今局勢不穩,郎君想必有許多公務要處理呢,您多去幾回,他總也不好趕您出來。”
崔氏咬著下唇:“可我是崔氏女,怎好這樣不顧顏面不知羞恥地去討好他!”
青芫無奈:“夫妻之間鬧了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