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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陛下正有要事處理,還請三位稍候。”
徐澈也笑道:“有勞了,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對方道:“小人樂正,不敢當徐郎君稱呼這聲閣下。”
徐澈從袖中摸出一個繡袋遞過去:“原來是樂內監,早就聽聞大名,今日終於得緣一見。”
這個動作自然而然,簡直看不出半分凝滯,就跟平日裡提筆作畫一樣優雅。
內侍笑了笑,卻不收:“徐郎君客氣了,這是小人當做的分內事,您不必如此客氣。”
徐澈並未尷尬,反笑道:“你誤會了,這裡頭裝的是一塊印章,而且非金非玉,圖個有趣好玩,算不上貴重,上回偶然看見便買了下來,聽說樂內監喜歡,正好便有了去處,東西還得落在識貨有心之人手裡,才有價值,否則只能算是石頭一塊。”
於蒙歎為觀止,他也曾聽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進了宮要適當給宮人一些好處,否則上頭不為難你,這些人還要想著法子為難你,如今見徐澈動作嫻熟,顧香生神情自若,一點都不驚詫,顯然都是久經場面的,比起自己都要淡定了許多,不由暗自慚愧。
樂正被他逗得直笑:“從前聽說徐郎君長於詩賦,沒想到說話也這樣厲害,竟讓小人無法反駁!”
他也就順勢收下了。
這一來一回,彼此立時融洽了幾分。
樂正道:“陛下正與人在裡頭議事,應該也差不多了,你們且等等,不會太久的。”
徐澈等人笑過,他便告辭離開。
於蒙壓低了聲音跟徐澈顧香生開玩笑:“一塊水晶印章換這一句話,好像有點虧了?”
顧香生也笑著低聲道:“你可別小看這一句話,這位樂內監跟了皇帝許久,在這宮裡頭的內宦算是頭一把手,每日都有許多事要處理,他能跟咱們多說一句,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由此也可以得出一個資訊:陛下召見我們,大抵不會是什麼壞事,否則他避之唯恐不及,別說水晶印章,就是給龍肉,他都不敢接。”
於蒙聽得心服口服。
論打仗,他有一手,但論起宮裡頭的人情世故,他在其他兩人面前只有當學生的份了。
片刻之後,外頭果然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名年輕宮人出現,說陛下要見他們。
三人跟在後頭,正巧看見夏侯淳和另外一個武將模樣的中年人從裡頭走出來。
夏侯淳一見他們就高高揚起眉毛,無聲冷笑。
徐澈等人也不搭理他,低眉斂目錯身而過。
沒人敢在文德殿放肆,夏侯淳也一樣,即使他有點手癢,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三人從他面前走過去。
皇帝果然在裡頭,卻不是坐在桌案後面,而是站在窗臺旁邊,正瞅著一個盆栽細看。
三人進去之後也沒法多看,等前面的宮人停住腳步,他們就要下跪行禮。
“邵州徐澈、焦芫、於蒙等,拜見陛下。”
“焦芫?朕明明記得是顧香生,怎麼會是焦芫?”
雖然低著頭沒法看清對方的神情,但顧香生不難聽出其中明知故問的戲謔意味。
“顧香生已死,焦芫還活著。”她如是道。
私下裡被人如何稱呼並不妨事,可若在皇帝面前也自稱顧香生,那無疑承認自己原來的身份,她自然不能這麼傻,沒事給自己找麻煩。
夏侯禮哈哈一笑,沒有繼續在名稱上糾結:“三位請起!”
待三人起身之後,他又仔細打量:“美徐郎的名頭,朕在齊國也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如清風玉樹,難怪當年那麼多女子非君不嫁啊!”
旁人說這句話也就罷了,被皇帝拿來開玩笑,徐澈卻並不覺得榮耀,反而很不好意思:“陛下過獎了,父母所賜皮囊,不敢自厭,可也當不起如此讚譽。”
夏侯禮笑了笑,轉而望向於蒙:“聽說邵州在短短几年之間,由原先兵疲意阻,變為兵強馬壯,甚至能阻擋齊軍於城下,汝居功不小。”
於蒙忙道:“不敢當陛下誇獎,邵州不過佔了守城之利,齊軍又是久戰疲憊,方才……”
夏侯禮一揮手:“兩軍交戰,自然要分出勝負,彼時你身在南平,自然要為南平全力以赴,何過之有,朕不至於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輸便是輸,贏便是贏,輸了不必找藉口,贏了也不必謙虛。五郎六郎回來之後也與朕說了,邵州府兵軍紀嚴明,秋毫不犯,的確稱得上精兵。”
於蒙道:“草民這幾年在邵州帶兵,略有些心得,並將此記載下來,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