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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維容垂首:“妾前半生歷經跌宕,後半生所求,不過一樁如意姻緣,若殿下能成全,妾當感激不盡。”
夏侯渝:“你的第一個願望,我可以答應,不過你所獻之物,我要先帶回去,若肅王妃也覺得確有價值,你的第二個願望,我也可以酌情幫你達成。”
胡維容大喜拜謝:“殿下大恩大德,妾當銘記於心,沒齒難忘!”
夏侯渝:“軍中多男子,不方便你停留,這樣罷,既然你已經逃出來了,我會讓人尋覓一處民居,你先住下來,待我回京料理妥當,再讓人接你過去,你看如何?”
胡維容:“讓殿下費心了,妾聽憑安排,不過妾帶著侍女出來,人力有限,隨身只能帶著那一本札記,其餘書籍仍藏於內宮,殿下若是接手魏宮,還請多加留意這批書籍。”
夏侯渝:“到時候我會派人入宮清點,你就跟著一併進去檢視點收罷,有你在,想必不會有所遺漏。”
胡維容不想跟魏臨打照面,自然也不願意回去,沒想到這句話說出口,卻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她只能苦笑:“謹遵殿下命。”
……
十月初十,魏臨開城率軍民出迎,上交玉璽,奉齊帝為主,自此,魏國歸順。
史書上興許寥寥數句便能帶過,但在當時來說,卻遠遠沒那麼簡單。
首先是清點魏宮財物。這些財物都是要分批運回齊國去的,加上後來魏臨獻的那一批,這些東西為數不小,但是齊國大軍千里迢迢跟著過來征戰,打下魏國,將士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軍中難免會有見了財物眼紅的,如果等到回去之後再封賞,有些人按捺不住,或者覺得自己官職太低得到不多的,就會直接在潭京裡搶奪,對那些達官貴人甚至平民百姓下手,這又牽涉到軍紀的問題,也會影響民心治安。
所以夏侯渝就做主先拿出一部分金銀,讓魯巍分給底下的將士們,以此犒勞他們的戰功,再寫奏疏上報齊君,又嚴令他們不得在城中劫掠,其中有一兩個違反軍紀的,當時就被魯巍斬于軍前了。殺雞儆猴,其餘人也就跟著老實下來。
其次還有魏國宗室、宮婢的安置問題。魏臨和魏國宗室必然是要被送去齊國的,哪怕被當成吉祥物擺設供起來,齊國也不可能允許他們繼續留在這裡,於是魯巍那邊需要分出兵力護送他們去上京,其中像將樂王府老王妃和靈壽郡主魏初,萬春公主等,這些人俱是女眷,於大局關係不大,與顧香生也素有舊交的,夏侯渝便沒將她們列入名單中,反讓她們留下來,繼續在原處居住,又派了士兵保護,避免她們受到騷擾。
至於那些魏宮裡的內侍奴婢,夏侯渝簽了手令,給他們發放遣散費,一一遣散,少數像楊谷那樣的近身侍從,則被允許跟著魏臨赴齊。
這些事情梳理起來並不複雜,但真正做起來,卻是千頭萬緒,譬如清點魏宮財物一項,沒有一月兩月,必然是做不完的,魏國宗室也不可能一口氣就送過去,還得分批護送。
如此這般,待忙到來年一月時,魯巍就發現肅王日復一日逐漸焦躁起來,整個人由裡到外透著一股焦灼,也並非待人處事變得暴躁,但魯巍與他相處久了,自然有所感覺。
魯巍不明原因,便尋了個機會私下問他:“殿下近來可是水土不服,身上不爽利?”
夏侯渝卻道:“我少年時在魏國度過,如何會水土不服,倒是軍中有些將士不適南方溼熱,紛紛病倒,軍中醫師不夠,還得從城中多尋幾個大夫來看病才是。”
魯巍心說你既然沒有水土不服,那為什麼渾身都焦躁不安,但這話有些交淺言深,卻不太好說出口,他為人謹慎小心,這陣子雖然因為朝夕相處的緣故,兩人熟稔了許多,不過魯巍在沒有充分了解這位肅王殿下的性情之前,絕不會胡亂說話。
但他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夏侯渝見狀就笑道:“魯將軍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難道我是很不好說話的人麼?”
魯巍暗暗鬆了口氣,心說你沒笑之前是挺嚇人的,而且越發像陛下了。
“我見殿下近來有些抑鬱寡歡,不知是否擔心交接不利?若是如此的話,大可不必擔心,魏國已降,餘下瑣事不足為慮,軍中士兵我也下令嚴加約束,斷不至於發生像之前那樣滋擾百姓的事情了。”
夏侯渝嘆道:“亦秀誤會了,你帶兵素來軍紀嚴明,眾所周知,些許害群之馬不足以說明什麼,我之所以神思不屬,非因這裡,乃是另有緣故。”
魯巍今年不到四十,並非世家出身,而是透過武舉當上武將,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