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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來請聖人,聖人果然攜著新康過去,看兒子們和女婿們各自組隊,打了幾場比賽。
新康本來興致勃勃,誰知到了以後,卻發現衛二郎並沒有來,徐家和周家的兒郎倒是來了,也都身手敏捷,可她總記著那個少年得意的笑容,便沒什麼興致。
聖人見她都沒瞧中,等到進士科考過,便指了狀元郎給女兒看:“你瞧這個少年郎如何?”
新科狀元溫勉,雖出身寒門,卻生就一副好樣貌,身量既高,穿上大紅狀元袍,更顯俊美,與尚未長成的衛仲彥不可同日而語。
只可惜,也太沒有倚仗了些。新康是絕不肯嫁這樣的人的,便搖了頭:“不好。”
聖人聽她說句不好,也就把這個念頭放下了,誰知不知怎麼叫興平知道了,竟挑了春遊的時候,當著幾個姐妹的面教訓新康:“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人?我看那狀元郎就不錯,既有才學,樣貌也不差,只家世上不足些,也不算什麼,反正有你呢。”
新康掩面,只裝作羞澀不肯答話,誰知興平不依不饒:“你以為似你姐夫這樣的人,世間能有幾個?”
她口裡說的姐夫,自然只有她自己的駙馬蘭光義,新康心裡暗暗呸了一聲:誰想嫁一個那樣的繡花枕頭了?正想著,竟就聽見蘭光義笑道:“公主這是說什麼呢?”
她把袖子微微放下一些,就見到蘭光義帶著幾個少年郎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赫然就有衛仲彥。
“沒說什麼,不過是開導七娘,你可不要當真!”興平飛了個眼兒給丈夫,似嗔似喜的,竟是當著人就調笑起來。
新康乾脆起身往河邊走,樂安看見,忙打發人跟上去,又說興平:“要勸你也慢慢的勸,她還小呢。”
興平笑了一聲,也不多說,溜了一眼丈夫身後,問道:“你們這是?”
蘭光義擠擠眼睛:“見到幾個世交家的兒郎,帶來見見公主們。”
興平便明白了,等他們行過禮,便讓人引著,也往河岸邊去看花。
新康惱興平那說話的口吻,便一路走一路扯了幾根柳條往地上抽打,侍女們見她不高興,不敢上前,只遠遠跟著。她只顧埋頭走路,也不知走了多遠,眼前忽然出現一襲絳紗袍角,新康忙停住腳步抬頭去看。
衛仲彥剛剛就留意到七公主往這邊來了,特意站在這裡等著,想與她說幾句話,他光顧著想要怎麼開口,也沒瞧見新康過來,兩人竟就這麼走了個對面兒。
“你怎麼在這兒?”新康驚訝問道。
衛仲彥稍稍後退一步,眼睛看向河面,答道:“我看這兒的桃花開得好。”
也不充大人自稱“某”了,新康往他身後張望一眼,撲哧一笑:“你是說,那一樹桃花?”
衛仲彥跟著回頭,臉立刻熱了起來,他身後倒是正有一株桃樹,可那桃樹有半邊已經焦黑,似是被雷劈過,另半邊也只掛了幾個花骨朵,哪裡有桃花?
見他窘迫了,新康便也不再追問,另換了話題:“你怎麼跟蘭駙馬在一處?”不是興平在,她是再不會稱一聲姐夫的。
“我跟幾個好友在前面高臺上仿效前人曲水流觴,蘭駙馬過去打招呼,說公主駙馬們在此,邀我們過來見見。”若是平日,衛仲彥是最不耐煩應酬蘭光義的,可他聽說公主們都在此,一下子就想起那日他迷路到小樓下,一抬頭間看見的那張嬌豔面龐。
小小的少女,臉上自然還帶著稚氣的,可黃昏給她鍍上的那層緋紅,卻讓她嬌豔欲滴。待說起話來,她毫無驕矜之氣,也並無閨閣女子的扭捏模樣,只言語爽脆、態度活潑自然,還親自送了他一段路,小少年的心如何能不萌動?
到此刻終於面對面了,平素一貫態度自如的衛仲彥竟覺詞窮,想不出話來說了。
還是新康哼了一聲,接道:“什麼見見,不就是來看我麼?倒像我是嫁不出去的似的!偏她想挑誰就挑誰,我就只能認命了?”話一說完,新康自己先怔了一下,這種埋怨興平的話,此前除了在哥哥平王面前,她還從未與任何人說過,今日怎麼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衛仲彥卻面帶關切:“我們進去的時候,恍惚聽見提起狀元郎……”難道七公主是要下嫁給那溫狀元麼?
“算了,不提這事了。”新康一想起這事就生氣,乾脆不說了,叫衛仲彥陪她一起向前走,去前面的桃林折花。
這次春遊回去,新康心裡有了些譜,又打聽得知衛仲彥是個文武雙全的,十分受京中小娘子追捧,家世更無可挑剔處,便將心思與哥哥平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