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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金色豎瞳灼灼的看向龔黎昕,規整的坐姿,期待的表情,像足了等待老師號令的小朋友,半點看不出先前的焦慮和暴躁。
“小輝下來,我們去找吃的。”龔黎昕下車,對坐在後排的金尚輝微笑招手。雀躍的嘶吼一聲,金尚輝立即閃到車外,跟隨在龔黎昕身後。兩人腳尖輕點就已躍過高高的護欄,龔黎昕身姿飄渺,凌空朝高速橋下的城鎮掠去,金尚輝用鋒利的指甲插入水泥橋墩,快速下滑,不出幾分鐘,兩道身影已相繼遠去。
“你哥哥被小昕調教的很好。”林文博斜倚在車門邊,嘴裡叼著一根自制菸捲,吐出一口白色煙霧幽幽說道。
“是教導,不是調教!”金尚玉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宋浩然從駕駛座上跳下,目視兩人逐漸縮小的背影,言辭犀利,“有事了打一頓,打到怕為止,沒事了給顆晶核,逗到歡喜為止,你確定這不是調教?”
“別再說了好嗎?再說我會後悔讓哥哥跟著龔黎昕。”金尚玉口氣哀怨,想到哥哥上一秒被龔黎昕打得奄奄一息,差點死掉,下一秒又被他用幾顆晶核逗回去的情景,感覺一陣無力。
“我們特種兵就是這樣被調教出來的,一根大棒加一顆甜棗,黎昕的做法沒有錯。你不應該後悔,而應該感到慶幸。你沒發現嗎?你哥哥現在已經學會了戰鬥時與人配合,學會了聽取簡單的對話,甚至學會了用其它系的晶核與我們交換金系晶核。他正在成長,而且速度很快。”宋浩然睨一眼金尚玉,想她終究還是年輕,看不出黎昕的苦心。
這一番話引得金尚玉怔楞,止不住的沉思起來。半晌後,她定定看向宋浩然,語氣釋然中帶著感激,“你說得對,跟著龔黎昕是我哥哥的幸運,我想岔了。”
宋浩然擺手,沒有說話。林文博彈掉菸捲上多餘的菸灰,溫聲安慰,“你只是太在乎你哥哥了,不忍心見他受到任何傷害。想要孩子成長,最好的辦法是放手,讓他去經歷風雨。其實,身邊有你哥哥陪伴也是小昕的幸運,這麼活潑的小昕我以前從沒見過。”
想起少年引逗金尚輝的各種可愛舉動,林文博和宋浩然不約而同的低笑。以前的少年也很可愛,但那是一種柔順乖巧,體貼懂事的可愛,他們說什麼,少年都會聽從,彷彿不知道何為拒絕。這種態度雖然可人,卻帶著某種小心翼翼的拘謹和討好。很多時候,他們都清晰的感覺到,少年心底隱藏著一個他們無法理解也無法進入的精神世界。
他們不欲挖掘少年的秘密,卻希望終有一日能完全走進少年的心扉,看進他心靈深處。眼下,因為金尚輝的陪伴,少年正不知不覺暴露出他更多的本性,讓他們知道,原來少年也可以如此活潑生動,肆意張揚,狡黠霸道。
他們並不因此感到嫉妒,反而覺得欣慰。他們能夠以愛人的姿態陪伴在少年身邊,卻不能完全取代朋友的位置。金尚輝實力強悍,心思純白,像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他們不得不承認,少年身邊追隨了那麼多人,金尚輝是與少年最契合的一個,正是因為他的出現,少年臉上的笑容變得鮮活無比,深深觸動他們的心靈。只要少年覺得快樂,養一隻喪屍又有何妨?相信在長蛇島,沒人敢置喙。
在幾人的思緒萬千中,龔黎昕帶著金尚輝滿載而歸。兩人躍過橋邊的鋼絲防護欄,朝站在門邊的三人走來,金尚輝嘴角殘留著一塊紅白相間的糊狀物,像是腦髓,龔黎昕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一排雪白的貝齒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很高興?”林文博伸手環住少年的肩膀,捏捏他臉頰柔聲問道。
“嗯,小輝的武藝又有進步,與我配合的很是默契。”龔黎昕點頭,從林文博懷裡掏出手絹幫金尚輝擦拭嘴角的汙漬。
金尚輝主動俯身,讓他的動作更加順手,平時閃爍著獸性兇光的眼眸清澈見底,溫順柔和的不可思議。龔黎昕時不時要與他切磋一番,半點也不留情,次次都把他打到奄奄一息才肯罷手,他早就被打怕了,面對龔黎昕,心中只有臣服,沒有抗拒。
也許正是因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太壞,所以稍微展示一點善意就會換來深重的感激,這就是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俗稱抖M。眼下的金尚輝很明顯是個斯德哥爾摩重症患者,對龔黎昕黏糊的緊,把金尚玉都甩到了腦後,但凡龔黎昕對他溫柔一點,他就興奮的嗷嗷直叫。如果他有尾巴,這會兒早就甩上天去了。
看著緊緊挨在少年身邊,眯眼露出享受表情的哥哥,金尚玉鼻端噴出一股酸氣,徑直爬上車,重重甩上車門。金尚輝對妹妹幽怨的心情完全沒辦法體會,他朝宋浩然看去,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