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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宛若殺神的竇恆款步朝自己逼近,龔香怡淚流滿面,爬起來阻擋在父親身前。空間除了異能者自己,不能容納任何活物,她無法將父親隱藏,只能硬著頭皮面對。託著龔父的三名異能者輕輕將他放在沙灘上,毅然決然的上前幾步,直直迎向面無表情的竇恆。如果龔少回來,知道他們護不了首長,他們還有什麼面目活著?
但出人意料的,竇恆深紫色的冷酷眼眸竟然溢位一絲溫和的光芒,身上的電流由粗到細,繼而完全消失。他攤手,示意自己沒有攻擊的意圖,用略帶嘶啞的低沉嗓音說道,“我不會傷害你們,先帶龔首長回去吧,他需要醫治。”
漫天的殺氣瞬間消散於無形,令龔香怡等人呆愣當場,久久回不過神來。竇恆不是應該陷入瘋狂,然後血洗長蛇島嗎?這,這是什麼情況?龔香怡眨眼,頭腦一片混沌。她不知道的是,上一世的竇恆失去了尊嚴,折斷了傲骨,活著於他而言只是無窮無盡的絕望,所以他最終拋棄了一切,選擇與世人同歸於盡。然而這輩子,因為龔黎昕的介入,他尊嚴依舊,傲骨錚錚,心中有了生的信念和希望,也有了要守護的人,自然想要好好活下去。
等龔香怡驚醒過來,轉頭回望,卻見竇恆已經小心翼翼的抱起龔父,步履平穩而快速的朝島上奔去。她連忙丟開滿心的疑惑,快步跟上。
站在懸崖上將整個戰鬥過程看得分明,鮑隆和康正元其餘的手下沒人敢去招惹竇恆,他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退避,奔逃的奴隸也平靜下來,站在沙灘邊緣觀望。眼看快要陷入分崩離析的長蛇島的局勢被眼前這冷峻異常的男人鎮住了。
東區監舍的醫務室內,軍醫正在給吐血陷入昏迷的龔父進行急救。人都已經昏過去了,眉頭卻依然皺的死緊,口裡還不時溢位低低的呻吟,可見痛得十分厲害。軍醫不得不給他注射了一支杜冷丁,見他眉頭逐漸鬆緩,口角不再溢位血絲,這才抹了一把滿頭滿臉的冷汗。如果首長出了事,他可沒法向龔少交待。
龔香怡全程都陪坐在龔父身邊,白皙的面頰被淚水打溼,緊緊拽住龔父的手,一分一秒也不敢鬆開。
醫務室外,竇恆眉眼低垂,右掌攤開,面無表情的把玩著一枚銀白色的光球。光球十分明亮,灼人眼目,不斷髮出噼啪的電擊聲,其內蘊涵的龐大能量就算是毫無異能的林老爺子也感受得到。
林茂杵著柺杖,容色肅穆,時而看向醫務室緊閉的門扉,時而看向靜默不語,屹立如松的竇恆,眼波在竇恆深紫色的異瞳上流轉,心中暗自納罕。這人竟是萬中無一的雷系異能者,而且,從他幽深純正的瞳色上看,級別肯定不低。這樣的人竟然一直默默無聞,被當做奴隸驅使,老天還真是愛作弄人!不過,他不是東區的人,不知立場如何。
想到這裡,林茂和藹一笑,開口試探,“這位先生,多謝你救了遠航。你是?”
“竇恆。”竇恆微微抬眸,嗓音低沉沙啞,“不用謝,應該的。”話落,他繼續盯著手裡的光球出神。
他現在的心情複雜難言,震撼有之,驚訝有之,喜悅有之,但更多的是無與倫比的滿足。他曾無數次的想象過,如果自己有能力,該以怎樣的姿態站在那人的身邊?但想象終究是想象,每當他清醒過來,深沉厚重的無力和不甘便襲上心頭,令他幾欲窒息。那感覺,就像陷入了無底深淵,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然而眼下,所有的臆想都變成了現實,他真真切切的擁有了力量,可以守護少年,也守護少年所要守護的一切。
想到這裡,竇恆勾唇,冰冷的紫色眼眸漸次染上一層柔光,如霜雪初化。他猛地握緊右手,銀白色的灼亮光球嘶的一聲竄入他體內,消散於無形。
看見他對異能爐火純青的掌控力,林茂微眯的雙眼溢位一絲驚愕,細細咀嚼他那句‘應該的’,暗覺這人對東區沒有惡意,稍稍放下高懸的心。
醫務室緊閉的門扉輕輕開啟,憔悴不堪的龔香怡帶著滿臉淚痕走出,與林老爺子關切的視線對上,立即擦掉眼淚,低聲道,“林祖父不要擔心,爸爸沒事,胃出血止住了,現在已經睡下,您進去看看他吧。”
林茂點頭,輕手輕腳的走進去。
龔香怡看向竇恆,被淚水浸透的眼裡滿帶感激,躬身說道,“謝謝你救了我爸爸。”
“龔黎昕也救過我。”雖然救下的不是他的性命,卻是他重愈性命的尊嚴。
竇恆話落,略一點頭,轉身離開,迎面碰上匆匆迴轉的譚明遠和王韜等人,腳步未有停頓,從這群異能高手中間走過。他身上溢位幾絲淡淡的威壓,不多,卻足夠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