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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著牆席地而坐,宋浩然眼睛緊閉,心中卻鼓跳如雷,鬱躁不安,一時猜測少年如今在哪兒,一個人會不會害怕,一時又擔心他會不會受傷,雖然身體已經疲憊到極點,神經卻絲毫不敢放鬆。
人到了末世,總要有個能支撐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才不至於被絕望和恐懼壓垮。不知不覺間,龔黎昕在宋浩然心中已經成為了這樣的存在,他不止一次發過誓,要護著龔黎昕平安快樂的長大。
意外來的猝不及防,隨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宋浩然已臨近崩潰的邊緣,如果這趟找不到龔黎昕,他不知道自己會怎樣。那種後果,他甚至連想也不敢去想。
林文博坐在宋浩然對面,眼瞼半垂,面無表情,但他青筋畢露的額頭,遍佈血絲的腥紅眼珠都一再訴說著他內心的不平靜。他對龔黎昕的喜歡不亞於好友,但除去深深的憂懼,他還暗藏了一份濃重的失望――對龔香怡的失望,胸腔中曾經為龔香怡跳動的心臟正逐漸冰冷,產生一道無法癒合的裂縫。
休息了兩個小時,時間已到了中午12點,眾人從揹包裡拿出壓縮餅乾補充能量。快速吃完,略坐了十分鐘,他們拉開卷閘門,又開始了艱苦的搜尋工作。
‘前方兩點處發現疑似目標,大家跟進!’一名士兵趴在巴士車底,朝周圍的同伴打著手勢。
宋浩然和林文博抬眼看去,果然,路旁的消防泵邊,一名身材纖瘦,身穿純白色中袖襯衫,淺藍色牛仔褲的少年正夾在喪屍群中,晃晃悠悠的朝前走著。從背影看,和龔黎昕至少有九分相似。
雖然確定了日蝕後龔黎昕沒有異變成喪屍,可難保他途中出現意外,被喪屍同化。宋浩然和林文博顯然都明白這個道理,盯著少年的背影,心臟緊縮,幾欲停止跳動。
“我去看看。”宋浩然再也趴不住了,一個箭步從車底竄出,朝少年疾步跑去,邊跑邊抽出腰間的匕首,割斷朝他撲過來的喪屍的脖頸。
“快掩護!”沒想到好友會這麼衝動,隻身一人就跑進喪屍群中,林文博立刻打手勢示意眾人救援。
宋浩然動作飛快,只短短十幾秒就跑到少年身後,一把擒住少年肩膀,迫使他轉過頭來。他的戰友們不停開槍,替他掃清周圍撲過來的喪屍。
少年的半邊臉已經腐爛,露出皮下黑紅的肌肉和青紫的神經,上下兩片嘴唇早已脫落,露出白森森的齒齦,開合的齒縫中不時噴出腥臭的氣體。但憑著它完好的另半張臉,宋浩然還是立刻就認出來,這不是他心心念唸的少年。
緊繃的心絃驟然放鬆,宋浩然利落的躲開少年喪屍尖利的爪牙,朝後撤去。他的戰友們連連射擊,替他掩護。
裝了消音器,射擊的分貝雖然降低了很多,但十多支槍連射,響動也不小。再加上宋浩然膽大妄為,獨闖喪屍群的行為似乎激怒了喪屍。這片區域內的喪屍此起彼伏的嘶吼著,朝他們圍攏過來。
“快跑!”宋浩然比了個撤退的手勢,眾人立刻從車底爬出,攀上車頂,一路漫無目的的狂奔。
在車頂狂奔了近二十幾分鍾,看見不遠處拐角的爛尾樓,宋浩然神色一鬆,打了個‘翻牆過去’的手勢。
這棟爛尾樓正是龔黎昕他們昨晚躲避的那棟樓,只可惜,此時此刻,龔黎昕一行人早已鑽入了下水道,走得遠了。兩撥人就這樣擦肩而過。
“這樣找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一名士兵坐在牆根喘著粗氣,語帶絕望的說道,“我們十多個大男人都難以自保,龔黎昕一個孩子怎麼跑得出去?他很可能已經變成喪屍,也很可能被喪屍吞吃,連屍體都找不到。我們放棄他,回去吧!”即便是特種兵,沒有經歷過末世,心裡也同樣難以承受眼前的殘酷。
“你在說什麼?”宋浩然面容扭曲,狠狠拽著士兵的衣襟將他提起來,質問道,“你敢咒我的黎昕死?”他話音剛落,一個左勾拳便把那名士兵打翻在地。
宋少將雖然脾氣不好,但那是對外人而言,對自己的戰友揮動拳頭,這還是第一次。其餘人連忙上前拉開兩人。那士兵話一出口就已經後悔了,被眾人扶起來後滿臉羞愧。
宋浩然眼睛腥紅的盯著他,還想上前再揍,被兩個部下制住了手腳。
“現在不是內槓的時候!看看這是什麼!”林文博從爛尾樓的大廳裡走出來,手裡拎著一件白色襯衫和一件運動T恤。襯衫正是龔黎昕換下的,體恤是王韜的,上面印有‘A大附中校籃球隊’的字樣。
宋浩然立刻掙脫眾人桎梏,接過襯衫反覆檢視,甚至湊到鼻端輕嗅。熟悉的淡淡體香傳來,宋浩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