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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棚裡與南宮秀並排的位置。
“勞晏大人掛心,人年紀大了,手腳總有些不利索。”
“南宮家家大業大,只怕是太操勞了。”
“說的也是。”南宮秀打了個手勢:“晏大人請一起就坐。”
晏敏隨著南宮秀坐在剛搭好的涼棚裡,南宮家的下人端來一杯茶,晏敏抿了一口。
南宮秀看了一眼身邊的鐵面鍾判鍾無忌。鍾無忌拿著晏敏和南宮秀簽下的賭約走到涼棚外的空地上。司馬空和白宗甫對面而立。司馬空抬頭看了看天,他面西而站,夕陽正好。
“南宮主人跟晏大人在此開賭局,各派高手出戰。一戰定乾坤。輸贏各憑本事,死傷不論。決戰雙方不得故意落敗,不得使用暗器毒藥。若有違者,違約方輸。輸贏一出,立即飛鴿傳書通告天下。二位還有什麼不明白麼?”
“沒有。”白宗甫沉沉的說。司馬空別過臉看了一眼晏敏。晏敏坐在涼棚裡,棚傘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臉,看不出什麼表情。他輕笑了笑:“沒有。”
“開始。”鍾無忌退到涼棚邊。
“你用的什麼兵器?”白宗甫問司馬空。司馬空笑了笑,抓起隨身帶的一隻酒壺。
“這樣你就能贏我?”白宗甫伸直右臂,右手食中二指並指出劍,指尖的劍氣已經凜然。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白宗甫冷笑一聲,翻轉手腕,劍氣割開沉悶的空氣,卻未給空氣帶來任何輕鬆,反倒是多了一絲壓抑的滯感。
“請。”司馬空打了個手勢。白宗甫的劍氣揮出一遍汪洋,綿綿劍意迅速把司馬空淹沒。白馬青衫,一劍無邊。說的就是這種感覺。就像比人在高得多的巨浪撲面打來,避無可避。司馬空的身形在惡浪之中翻流騰躍,像是一個溺水之人,抓著支浮木隨著驚濤駭浪浮浮沉沉。
晏敏捏緊手裡的茶碗,明明是兩個高手對決,周遭卻沒有什麼雜音。招式都像化在水裡,慢慢的暈染開。愈是聽不清楚,愈是覺得兇險萬分。
南宮秀看著空地上兩位高手飛舞的身影又回頭看了一眼晏敏。雖然他裝做不以為然,但從他微微蹙起的眉宇裡還是覺出了他的緊張。南宮秀莞爾笑道:“晏大人不必緊張。”
“呃……”晏敏回過神,不掩飾的笑了笑:“高手對決果然驚心動魄。”
“是啊,這位叫司馬的高手功夫也不錯,跟白大俠僵持了五十餘招,雖然受了點皮肉傷,卻還沒有落敗的趨勢。”南宮秀吹開茶碗上浮起的茶葉說。
晏敏勾起的嘴唇微微僵硬。血腥氣夾著風沙裡飄過來,想來是司馬空的血氣。晏敏的眉頭結得更深,心情總是不能平靜。這樣一場決戰,他竟然什麼也看不見,也聽不出什麼動靜。不知道司馬空現在怎麼樣。
“哎呀。”南宮秀輕嘆。
晏敏聳起眉。
“那位司馬,肩膀上被削了一劍,血水浸透了半隻袖子。”南宮秀說。
晏敏呵呵笑了聲:“白大俠名不虛傳。”
背心沁出一絲涼意。
“白大俠少時成名,縱橫江湖十幾年,自然不是浪得虛名。”南宮秀帶著笑看晏敏。
晏敏眉心揪了起來。昨夜還問過他是否能贏。他很肯定的答,能贏。其實對手是白宗甫,贏的把握本來就不大,何苦問他那一句。這個人,行事磊落,言出必行。只怕為了這個“贏”字真會拼出性命。
一想到性命,晏敏的眉心跳了跳。剛放下茶碗,一旁傳來幾聲唏噓。晏敏一驚,沒有聽到南宮秀說話。他低聲問鄭武:“怎麼?”
“司馬先生的酒壺砸在白宗甫的胸膛,白大俠吐了口血。”鄭武低聲說。
晏敏幽幽的吸了口氣,情勢也並非一邊倒。司馬空若是拼死,贏白宗甫也並非沒有機會。他喝了口茶,閉上眼睛靜氣凝神仔細去聽那一場對決。兩個人的氣息漸漸明朗。
白宗甫的氣息沉重壓抑,司馬空的氣息像是濁浪中的一支清流。一清一濁,各自洶湧。但顯然,白宗甫還是更勝一籌。濁浪裡暗流翻滾,清流顯得太過單薄,一不留神就被淹沒。
晏敏揪著心。
招式交錯,又戰了一百餘招,空氣裡的血腥氣突然濃郁起來。雙方都受了傷,只怕司馬空傷得更重一點。其實如果敗,他也不怪他。白宗甫的這種壓迫感,恐怕就算是玄塵和智心來了,也未必有勝算。司馬空輸在這樣的人手裡,並不難看。酈宸風和晏敏的計劃落空也沒什麼好埋怨。本來,就是一場賭局,是賭局就必有輸贏。
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