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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藥殷藉口去“梅雨閣”(廁所),拉著掌櫃到角落問詢關於這個陌生的“金玉節”。
始知,金玉節,是舉國同慶的一個大節日,其實就是類似乞巧節,又稱“男兒節”。因為只有在這一天,男子能光明正大地走出家門,走到街上,參加廟會,祈願點燈。平日悶在家中的男子,今天大都抓緊機會出門;而有花的地方,就會有追逐的蜂蝶,何況這還是一片花海,因此今日女子必然也都會出門,猶如狂蜂浪蝶。這樣一來,各個商家攤販瞄準了時機,俱是傾巢而出……可想而知,今天的場面是如何混亂。
而白石鎮一直有個習俗,在金玉節的前七日,開辦法會,由城中幾個大寺廟的得道僧尼,公開辯法,以對佛法的領會及悟性一試高下,從而決定“金玉節”當日的結緣廟會由哪個寺廟承辦。據說,自從多年前,慈恩師太由皇都的某大寺廟輾轉到普雲寺當主持以後,就年年由普雲寺承辦廟會了。此後,慈恩師太,聲名遠播,專門選在“金玉節”當日,於寺內開壇說法,有許多善男信女還特地從外鄉趕來這兒聆聽。
不就是幾個寺廟想出了一個法子來爭“金玉節香火錢”這個香餑餑,只是那個慈恩技高一籌,年年獨佔鰲頭。我咂吧咂吧嘴,興趣平平。
拖著藥殷出門的時候,那個掌櫃見我對廟會不熟悉,好心地補充道:“小姐今天專門帶著公子出門,一定是想借著‘金玉節’,上普雲寺定姻緣了!那裡的姻緣籤可是出了名的神準,小姐與公子的姻緣,一求便知!”
此時,我對這個掌櫃是徹底無語了——您真是“金玉節”文化的推廣大使啊!
突然明白,為什麼早上我叫藥殷出門的時候,他的表情會那麼詭異了。得,現在我還必須去廟會了!
在路邊僱了一輛驢車,晃晃蕩蕩地到了普雲寺的山門——說山門,只是泛稱寺廟正面的樓門,畢竟這個普雲寺是位於城北的市井之中。
這裡的人,已經不能用“許多”來形容了,根本是密密麻麻,擦肩接踵。寺廟前,數百個的攤位,有吃食的,有書畫的,有胭脂水粉,有絹帕繪傘……其中以花燈的攤位跟求籤問卜的攤位為最。我終於能體會,那些個寺廟爭先恐後地想承辦這廟會的激動心情了,光場地費這一項,就足夠可觀了!
一般,這樣的情況,該是女子護著男伴,不畏險阻,急流勇進的,但我身材矮小,咳……我身材嬌小,所以反而要藥殷護著我,才能擠到寺廟的第一重殿。進去一看,我傻眼,求籤的男女跪到門外了。籤筒在一個個人的手上快速地傳遞著——這到底是求籤,還是抽籤啊?!難怪外面會有那麼多卦攤,敢情是為了彌補沒簽“抽”的遺憾啊……
藥殷要去後殿燃香祈願,我想了想,讓他自行過去,我在這裡等他。等藥殷進去後,我隨手扯過一個像是主持還禮的比丘尼,二話沒說,先塞給她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權當香火錢捐贈予貴寺!只是,敢問師太,可有簽註稍微多一點的籤筒……”
“施主在此稍候,待這撥香客祈願完畢,貧尼回收了簽註,先將籤筒給施主。”果然主持還禮的僧尼,都是極為玲瓏之輩。她收過銀票,合什回禮。
我瞥了瞥地上人數壯觀的香客,又遞過去一張銀票,“其實呢,抽不抽這個籤,倒也無所謂,說來只是為了圖一個安心。就是不知師太可否行這個方便了?”
比丘尼微怔,一下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接過銀票,合什問道:“施主可是求姻緣?”
“正是。”我頷首。
“施主覺得‘月明當空處處輝,朗然照耀破昏迷’這句怎樣?”
“太朦朧了!有沒有更直接的?”我塞過去一張銀票。
“那‘自是有緣相會合,管交兒女共團圓’這句可好?”
“在下性子急,不想等太長的時間!”又塞了一張過去。
“‘憑媒說合成心蒂,雨水相偕後代昌’怎樣?這是上上之簽了!”
“如此甚好!就這句!請師太幫在下書個解籤之文!”
當藥殷從後殿出來的時候,我正從比丘尼的手中接過一紅紙金字的籤文。
“謝師太指點迷津!”我雙手接過,由衷地對她表示感謝。
她合什還禮,倒沒多說什麼了。
“求到簽了?是怎麼樣的籤文?”藥殷清喉悠揚,溫柔細語。
我把籤文遞給藥殷,笑嘻嘻地說道:“師太說,這是姻緣的上上籤!”
藥殷接過,看了許久,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之後竟是默然無語,將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