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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煜怔在那兒,沒說同意,也沒反對,只是呆呆地看著我。
這所謂的“認主”,根本就是變相的賣身,還是連身子帶靈魂,買一送一,跳樓大甩賣。我素來好佔這樣的便宜,但是絕不允許他人來佔我此等的便宜。對顏煜,我已不打算放手了。修行者,一個送上門的修行者,一個送上門讓我佔便宜的修行者!
“既然你已尋到蠱物,有什麼打算呢?”我開始放魚餌。
“你答應跟我回族裡了,那咱們就回去好了。”他總算從我要他認主的宣言中恢復過來了,偏頭想了想,說道。
“按理說,你確是該立刻護送蠱物回族裡的,但是你離族,除了找尋蠱物,更重要的,是為了歷練,也就是你所說的‘修行’。修行之道,達正悟方止。而在完全的正悟之前,每一刻都是你的‘道’。道是一種經驗,一種修持,及一種指示,當你學會克服相對的障礙,你的修行就會達到絕對的突破。現在,你的術被法陣所困,這無疑就是一個道,你要把握這個難得的修行機緣啊!”我說得飛快,口沫橫飛。
繞了這麼一大圈,我的目的只有一個——骶族,我是絕對不會也絕對不能跟他回去的,他傻得把我當成他族裡的蠱物,不代表整個骶族的人都傻,等等發現我是史上最大的一個蠱,直接將我“生人祭”了……
顏煜一臉認真地吸收我的話,但是包子臉突然又皺起來了,他開口問道:“我留在這裡修行,那你呢?”
“自然是陪著你修行了。”我不加思索地答道。
“那我回去北院修行……可是我要怎麼才能再見到你呢?”他期期艾艾地問著。
“你還回北院作甚?自然是跟著我了。只是,你要到我的東院,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總算說到正題了,我故作為難地說道。
“那兩年後,你一定要讓我拜師到你的門下。”他認真地看著我。
兩年……我的眉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他這樣,是叫實心眼,還是死心眼呢?!
“你如果拜我為師,就必須尊師重道。所謂尊師,即是尊敬我,古人云‘天地君親師’,你信仰天神,遠離朝廷,如此一來就是‘天親師’了,也就是說,除了你的信仰,你的爹孃,就是我了,因而你待我,該像伺奉信仰與爹孃那般;而所謂重道,就是重視我的教導,既然重視我的教導,就應該聽我的話,既然聽我的話,就絕對不忤逆於我。”
他連連點頭稱是,沒有發現我的“概念偷換”,也就是詭辯中的“套袋式原理”。
“如果你能以此立血誓,我就勉為其難,立即收你為徒!”我一副施恩的嘴臉,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如此最好,這樣咱們就能呆在一起了,你陪著我修行,等我完成這個‘道’之後,咱們就回族裡!”他沒深想,笑眯眯地應承下來了。
只見他突然張口咬破一指,擠出鮮血,塗抹於十指的指尖,然後看著我,目不轉睛,雙手快速而熟練地結印,輕輕念道:“上謁,以吾之血、以吾之身、以吾之魂諾,覺遍十方界,了達於無明,知彼如空華,吾奉汝為師,如伺天、如伺親,無悖於汝;若違而不然,發毛爪齒,皮肉筋骨,髓腦垢色,皆歸於土,唾涕膿血,津液涎沫,痰淚精氣,皆歸於水,四大各離,今者妄身。”
他念誓之時,表情木然,神色陰冷。他的人明明仍站在我跟前,但是聲音宛如從遠方傳來一般,空洞而渺然,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卻發出重疊之聲,彷彿數十人數百人一同念道……一瞬間的恍惚,我的身子如墜冰窖,心底一陣驚寒,卻又說不上來到底在懼怕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現他的笑臉,鳳眸細細彎彎的,晶亮而清澈,我想回他一笑,卻發現臉部僵硬,只能輕扯嘴角,心底因血誓而起的震憾,久久不得平復。
“我現在能跟你回去了嗎?”他笑著問道。
我靜靜看著他,輕輕說道:“你千萬記住,除非萬不得已,別再對人發血誓,包括我。”
他不解,張口欲言,我已先行開口,說道:“半月之前,你在東院迴廊散步的時候,看到我遺落下帕子,拾起欲還我,但我已走遠。之後數日,你經常去東院,就是為了還我帕子,但一直見不到我。近日聽說,我每天未時,都會經過這兒回東院,所以今天特地來這兒尋我,但是一直沒等到我,卻又不願就此離去。一直到酉時,也就是現在,突然聽到有人呼救,你尋聲而來,見一蒙面黑衣女子正欲對我不利,你放聲大叫……”
惡俗的故事編完了,我順手從懷中掏出已經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