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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不防,我的嘴角一僵,當場傻住。
這一巴掌,掃在臉頰上,不疼,然而,卻令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口,驚大於怒。
我愣愣地看著他,卻見動手打人的他,咬著下唇,左手按摩著右手掌,狀似吃痛,而黑曜石一般的眼瞳始終注視著我,喜怒難辨。
此情此景,我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他扇我的時候,有使出那麼大的勁力麼?!難不成……真的是我臉部皮下層的結締組織過於……厚實?!
“玄長老,你無故失蹤了八個月又二十六日,眾人皆道,你身處險境,生死未卜。現在看來,這段時日,你過得還真是滋潤啊!”男子開口說道,語帶諷意。
乍然一看,我只覺得,這男子頗為眼熟,卻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聽到他這句話之後,我能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了——
“子遲公子,許久不見,您依然如此楚楚動人,亭亭玉立。”我深吸一口氣,硬生生地擠出了笑,作揖道。
原來,紫羅蘭是冉燮家的公子啊……他的記憶力還是那樣的匪夷所思,要知道,我本人都無法數清逃離門派的時日……心念一轉,猛然恍過神了——
不對啊,這裡是皇都,我名義上算是墨臺府的人,紫羅蘭憑什麼打我?!
思及此,我直起了腰板,正欲開口,紫羅蘭卻先我一步,冒出一句:
“比起儀公子,又如何呢?”
這話說得真是沒頭沒腦,莫名其妙,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由啞然。
“你總是讚我美,說我仙姿玉色,鶯慚燕妒,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紫羅蘭一邊回憶著我以前絞盡腦汁擠出的頌詞,一邊嫋娜娉婷地轉身,坐到廂房當中的圈椅上。
邊上的黑衣女子請我進房,我心下猶豫,當瞄到她腰間的佩劍之後,終於乖乖地走了進去。剛踏進房,尚未站穩,身後的門霍然關上。此時方才意識到,四周的小廝與女侍已盡數退出,房內只剩紫羅蘭與我兩個人了。
心知不妥,隨即想到紫羅蘭不諳武藝,倒無法威脅到我的性命,於是心神略定。
紫羅蘭如數家珍,娓娓道出那些我東拼西湊的風格迥異的詩詞駢句——令我再次欽佩於他過目不忘、過耳猶識的本領。
他不疾不緩地背完了《洛神賦》,然後頓住,眨眼間,面容一沉,冷然質問道:“你既然心裡有我,又為何會娶儀公子?”
聞言,我幾欲撲地,一度懷疑自己幻聽,只能繼續傻愣愣地看著他。
而他緊抿雙唇,直直逼視著我,似乎非要我說些什麼。
我努力想了又想,實在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吶吶說道:“我不是娶,我是嫁……”
“你從‘生死門’失蹤以後,我派了幾百個近侍出去尋你,一寸土地一寸土地去尋,我一直盼著能有你的訊息,卻又害怕傳回來的是噩耗……何曾想過,原來你一直呆在溫柔鄉里享福……你真有辦法,竟然能入贅到墨臺府。你是怎麼向儀公子求親的?你也贊儀公子美了?你有說他是‘美人傾城,如人間至寶’麼?或者是說他‘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爹爹一直警告我說,女人的甜言蜜語,最不能信,可我偏偏就是鬼迷了心竅……儀公子許了你什麼?富貴榮華?高官厚祿?你可知道,他能許得起你的,我通通都能許給你!”紫羅蘭咄咄逼人地說著。
這話聽上去……似乎是對我莫大的侮辱,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說,倒也算是事實——我站著,悶聲不吭,暗自琢磨著紫羅蘭話語的意思。
“你不打算辯駁什麼嗎?你不是一向口齒伶俐嗎?”顯然,我的沉默,反而觸怒了紫羅蘭,他的語氣已現寒厲。
我需要解釋什麼嗎?我咂吧咂吧嘴,紫羅蘭的態度與語氣,讓我產生錯覺,以為他才是我的正君,而墨臺妖孽是我的姘頭,現在我紅杏出牆,被他抓姦在床……
“子遲公子,似乎你對我,有所誤會。儀公子投我以木瓜,我就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我思忖了一下,如是說道——倏然意識到,原來《衛風·木瓜》如此適用於我與墨臺妖孽啊,“匪報也,永以為好也”,不是為了報答他的擋劍,而是珍重他的情意,意求永好啊……
“誤會?那你今日為何而來?你應該知曉,‘菡萏會’其實就是為我挑選妻主。”紫羅蘭不依不饒地說道。
想到這裡,我腸子都已悔青,我不是不知道您在這兒嗎?!
“玄只是聽聞文人墨客齊聚於此,意欲以文會友,僅此而已。”儘管我的心裡憋屈,面上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