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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客棧前,有專門叮囑春蓮守在你的身邊,但是她再次違抗了我的命令,私自加入到搜查的隊伍中,而讓你遇險……三罪並罰,一根附骨鞭,算是輕饒她了。”
這樣說來,我突然想到,前天晚上我確實看到春蓮拿著吃食進了一個車攆,同時我還看到了一個黑影,只是沒往心裡去……
不知為什麼,心裡突然一陣釋然,不由感到輕鬆。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墨臺妖孽,他只是淺淺柔柔地笑著。
“冬杏呢?”半晌,我才開口問道,聲音有點沙啞。
“也在那檀木車攆裡,這次出府,她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易容成閭丘夫人,混淆敵人的視線。”墨臺妖孽答道。
我略思惻,說道:“我出去看看她們的情況。”
“讓秋梅陪你去。”
我睨了一眼地上的秋梅,搖頭,道:“秋梅先好好歇息著,現在煙霧應該還沒散盡,敵人沒這麼快殺過來……”
剛說完,就聽到一滴水砸在車蓬頂上,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瞬間,就發展成了傾盆大雨。
該死!我低咒,向門邊衝去。
“夫人,下雨了,煙霧就要散了,還是我陪你去吧!”秋梅喊道。
“在敵人殺來前,你們千萬別出來!肉眼無法分辨這毒氣,到底是煙還是霧,是固體顆粒還是液體顆粒,現在與水接觸,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反應,在被雨水完全沖刷乾淨之前,毒性可能比氣態的時候更大!”
我也沒管他們能否聽明白,就急急爬下了馬車。
煙霧的顏色慢慢淡去,與雨水混合,落在身上,呈滑膩的油狀。我驚異地發現,那些拉車的驢馬都已斃命,不是死於毒素,而是被人用利器劃開脖頸的,地上留下無數個雨水也沖刷不去的血窪。顯然,那些訓練有素的車婦毒發前,意恐驚馬踏人毀車,就直接動手了——我不禁張口結舌,她們接受的到底是怎麼樣的教育?!滿地的護衛及車婦,有的完全休克了,有的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有的仍在抽搐……我極力無視,徑自走著。
我先爬上了紅木車轎,身子剛探進車廂,脖子上無聲無息地橫了一把劍——
“那個……我很高興看到你們沒事兒,但是千萬穩住情緒,別亂激動!”我僵直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夫人!”夏楓低呼,急忙收了劍,將我扶起來。
我上下打量他,只是臉色有些發白,似乎並無大礙。車內的軟塌上,春蓮趴臥著身子,但是手裡同樣握著劍。
夏楓說,剛才他不放心春蓮,就沒下車檢視,後來從窗戶看到有異狀,急忙掩了窗門,所以並沒有吸入多少毒氣。
這無疑是個好訊息,我不由精神一振。以同樣的話吩咐他們在車裡呆好,就下車去找檀木車攆。
剛進車廂,就是撲面的惡臭。這車攆,跟其他一般,堆滿各式的物什,但是中間空處,平放著一個用灰麻毯子包裹的人。
我遲疑地走近,地上那人,糾結的亂髮披散在臉上,無法判斷是冬杏還是那個閭丘夫人。
“冬杏?你沒事吧?有中毒嗎?”我試探地問道。
地上那個人形,緩緩動了一下,似乎竭力透過髮絲間的空隙看清楚我,然後久久沒反應。
就在我以為這是真的閭丘夫人的時候,地上那個人,突然輕快地躍身而起,說道:“夫人,是不是所有護衛都死了?主子呢?”
她的頭髮粘在臉上,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沒事就好!這次是九死一生,只能硬殺出去了!你繼續躺在這兒扮那個閭丘,等等見機行事,殺一個少一個。”我吩咐著,思緒一轉,開口問道:“你剛才這麼快就暴露了身份,萬一我是別人假扮的呢?”
“夫人,冬杏幼年就跟著師父研究易容術,自認閱人無數,辨人無誤。”冬杏沉聲答道,話依舊不多。
“那個真的閭丘沒問題吧?”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有必要扮得這麼噁心嗎……
“一出狀況,我就將她塞進箱子內鎖起來了!”冬杏抬手一指。
我順勢望去,車子角落堆積了六個尋常木箱,兩兩相落。箱子體積不大,要說塞個人,還真是勉強啊……
我又交代了幾句,就下車往回跑,沒跑出幾步,就警覺到雨中出現了其他人的氣息。此時,雨水早已不見油膩,毒素已被沖刷殆盡。
來不及跑回墨臺妖孽的車上了,想來想去,找了一個底盤低的馬車,貓著身子,鑽進了車底,以馬匹的屍身做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