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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宇文景不可置信地將盒子捧了起來。
“這就是她的答案——你一直就是她顏家的人。”在籀篆文裡,“顏”字可被拆分為左上左下及右三個部分,由於沒有點與撇,所以字形要比正體字複雜許多,只要加上三橫,就能成為“文宇景”。
“宇文景,你現在有心情繼續修行了嗎?”我發現,我真有勸學的潛能啊!
“修行?縱然修得天道,她也不在我的身邊了,天地間還是就我一人……”宇文景緊緊抱著盒子,又哭又笑。
我怒!我苦口婆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到舌頭都抽搐了,宇文景居然這麼不給面子,頂多從將死之人退回到先前半死不活的狀態……
乾咳一聲,我卯上全力:“我知道很多人修行都是打著‘渡眾生’的旗號,可你能不能為了找到她而修行呢?你不能否認,以你當前的道行,要在茫茫眾生中尋到轉生的她,成功率是微乎其微的。”
“為找她而修行?”宇文景終於肯施捨我一眼了。
“我不清楚修得天道是不是一定能找著她,但你為何不試試呢?”不知道修成天道,能不能幫助魂滅的顏琊重新為人。
我不負責地傻笑,宇文景陷入了沉思……
三百年的時間很長,足夠一個王朝覆滅,另一個王朝昌盛;三百年的時間很短,只來得及褪盡激情與衝動,而更為深沉的感情卻保留了下來。三百年的現在,宇文景的情,無根亦無果,但,痴情的淚,終有一天能流乾的——把一切交給時間去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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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牢,正趕上夕陽在天際撒在最後的餘暉。我的腳步很慢,不是不想早點見到墨臺妖孽,只是必須先理清紊亂的心緒。
宇文景與顏琊的故事,並不是什麼美好的童話,也許在相遇的一瞬間,就已註定了他們無疾而終的結局,即使再經過數百年,宇文景等來的,依然只會是寒冷的失望——既然如此,為何不瀟灑地遺忘呢?我由衷地希望,宇文景能拋下沉重的情愛專心修行,在百年或者千年之後,修成天道的他,在廣袤的天地間,尋到顏琊破碎的魂魄,然後依偎著彼此的體溫,遙看紅塵……
“切,我又不是宿命論者!”我搖頭晃腦,遏止了自己漫無邊際的想象,眨了眨眼,覺得眼中太過溼潤。
“玄,你從什麼時候知道宇文景是蠱物的呢?”假山石堆後面,毫無預警地冒出一張桃花臉。
“顏煜,你又跑來偷聽了!”我緊緊搗住撲騰的小心臟,咬牙切齒說道:“我告訴你多少遍了,出房間要記住罩面!還有,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
“師父,”顏煜溫順地改了口,嘟囔說道:“我急著來通知你,你的……夫君醒了。”
“算算時辰,他確實該醒了。你在屋裡等我就好,沒必要特地跑出來的。”我不由加快了步伐。
“我在屋裡待著也幫不上忙,所以……那個,你說過,帶我回皇都,陪我修行,我記得,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說到一定會做到,是不?”顏煜吞吞吐吐了半天,終於把意思表達清楚了。
“在你心裡,我的信用度很低嗎?”我不就是騙過顏煜幾次而已嘛,至於幾次……一時間,還真數不過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夫君不喜歡我,怎麼辦呢?”顏煜喃喃。
“他為什麼會不喜歡你呢?”猛然想到顏煜的另一個身份——頗受懿淵帝“器重”的祭司,我噎了噎,勉強說道:“你不要想太多,跟著我混就好,我會罩著你的。”走一步,算一步,等我實在罩不住的時候,再煩惱。
顏煜似乎沒發現我的心虛,放心地點了點頭,細長的鳳眸彎如弦月。
“你為什麼不告訴宇文景,我的太祖母已經魂滅了呢?”顏煜跟在我的身後,好奇地問道。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因為,我不小心忘記告訴他了!”我始終保持仰首望天的姿勢。
身後的人兒,一下沒了動靜,我仍沒有回頭,只是駐足等待,良久,才聽到顏煜軟軟的聲音:“你是個好人。”
“你不會現在才發現我是好人吧?我的心,從來就跟我的臉一樣善良。”
“玄……師父,你……哭了嗎?”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哭?我只是正好抬頭,被雨淋到臉了!”
“雨……下得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