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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矮牆另一頭的主院是徹底沒救了!
本來呢,毒瑾肯救我我就該偷笑了,不該多說什麼,問題是,他走的路線非常有問題,特意帶我過來,難道是想就近觀摩火景麼?!
“我們是不是應當抓緊時間逃命……”我忍不住提醒,但話還沒說完,他一個冷眼就過來了,我只得訕訕閉嘴。
又往前走了幾步,我注意到通往主院的月牙拱門旁隨意堆放了幾個大件的異物,初時我以為又是酒坊留下的谷糧麻袋什麼的,待定睛一看,才發現竟是五六具啞奴的屍身,能躺得這麼齊整,怎麼想都不是火焚煙燻致死的。
我不由暗驚,可沒容我思索,又捕捉到斷斷續續的人聲,只是礙於周遭火燎及坍塌的雜音,聽得並不真切。毒瑾應該也有所察覺,他立馬做出判斷,就近尋了個還沒被火燒到的石籠,拉我躲進陰影處。
我們這廂剛蹲好,牆頭那兒猛不丁冒出一抹持劍的灰影——
“哪兒跑!”又聽牆後邊一女子高喝,不見其人先見一隻酒罈憑空飛來砸向灰影,雖然失去準頭,但四濺的酒液讓牆頭的火騰得竄起,限制了灰影的移動方向,灰影索性側身鷂步掠上軒廊的瓦簷,也就幾個起落的工夫,後面又有三條身影陸續追過院牆躍上瓦頂。
由於升騰的煙塵的遮擋,一時無法看清屋上四人的臉部,但這並不影響我看戲——屋上的四人沒多說廢話,直接打成了一團,後來的三人是一夥,而灰影是以一敵三,她的胸前綁了個碩大的包袱,所以是一手託包袱一手迎敵,動作略嫌緩慢,招式以防為主且邊打邊退,擺明無心戀戰,但苦於被三人死纏,難以脫身。
好吧,我承認我好看熱鬧,如果換個時間,我一定能看得津津有味,可惜的是,我現在在逃命的途中好不好,隨時有撞上申屠瘋子的危險,更何況火場本來就不宜久留。
我下意識轉向毒瑾,想示意他找機會帶我從邊上開溜,誰知這一扭頭,看得我的心咯噔一沉。
毒瑾冷眼旁觀戰局,從他的臉上讀不出任何情緒波動,而令我在意的是他不自然垂放著的左手,即是之前用來攙扶我的那隻手正在顫抖,是神經質的抽搐——纏手的布帕早已被毒液浸透,他的手還是不可避免地接觸到了蠱毒,即使從“生死門”出來的他的抗毒免疫性強於尋常人,但不知還能撐多久……
“啊”的一聲慘叫將我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屋頂,是三人中個頭最小的被灰影踹了下來,恰恰落在一小叢火堆上,她的頭髮跟衣服立刻被火焰點著,好在她的反應還算敏捷,及時彈開滿地打滾,第一時間撲滅了身上的火苗。
要命的是,她是本能地往沒有火的地方滾的——提問,附近哪兒沒有火?答曰:不就是毒瑾跟我躲藏的角落嘛!於是,悲劇很快就發生了,她痛苦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雙眼稍微往邊上一偏,就異常精準地對上了我的瞳眸。
我很慶幸她沒有大叫出聲,只是面露驚愕,伸手摸到身邊的劍就欲衝過來,可一連試了幾次都沒能站起身,想來是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傷了腿腳。我亦是防備地瞪著她,不敢輕舉妄動,同時還要分心關注屋上仍在酣斗的三人。
我抬眼的時候,正好望到兩人配合默契,以虛招挑鬆了灰影懷中的包袱,登時,一團包裹如花捲的毯子掉了下來。說時遲那時快,灰影眼疾手快撈住了毯子,卻不想與她對峙的二人忽然轉移目標,兩柄長劍直逼花捲。電光石火之間,灰影竟選擇以背心喂劍,自己當肉盾力保花捲。其中一名女子見狀,硬生生偏開了劍鋒,但另一人果斷地送劍而出,我眼瞅著劍身大半沒入灰影的腰腹,在被抽拔出的時候,綻出了一道妖嬈刺目的血花。
“三姐!”地上的小個子也看到了這一幕,失聲痛叫:“大姐,你放過三姐吧!我們不想傷她啊!”
她喊得激動,然而屋上沒一人回她的話。她的兩個同伴端著劍勢,倒是沒再繼續攻擊,而灰影仍是背對敵人,手中的長劍徑自掉落,她的身體僵直,以極慢地動作放下花捲,然後滑坐在花捲的前邊,依舊是一副守護者的模樣。
此時,煙氣淡下了幾分,我終於見著了灰影的容貌——
“那是……”我險些驚撥出聲。
毫無特色的五官,猶如殭屍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卻帶給我刻骨銘心的恐懼,她是“樹”,至少申屠瘋子是這麼喚她的。然而,現在的她,也許並不是我所認識的“樹”,因為她居然懂得流淚了,儘管仍是一臉空洞,但她的的確確是在哭!
“你有辦法治住地上那人麼?另外兩人我來。”毒瑾突然湊近我,在我的耳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