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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城流連很久。
家中常年只有奶奶和我相依為命。奶奶總是摸著我的頭,極其溫柔地說:“石頭,不要難過。你爹孃只是不甘心,想要尋一尋仙緣。別擔心,奶奶會照顧你的。”
我很小的時候就跟在奶奶身後,打掃豬圈,整理院子裡的小菜地,過得並不富足但十分平靜。
但,也許,我的心裡並非沒有怨恨。
年幼時,小夥伴們總是嘲笑我。他們說“石頭,你爹孃又丟下你啦!”“他們要去修仙,不要你啦!”
我也不著惱,笑嘻嘻地撿起地上的小石頭,和他們丟著玩,說道:“他們只管去就是了,反正我有奶奶!”
這時候就輪到小夥伴們羨慕我了,他們誰都沒有一個那樣溫柔的奶奶,只有總是大聲呵斥他們的爹孃。
可回到家,聽見爹孃和奶奶再一次的爭吵,我總是止不住地想,他們還是不要回來的好,永遠不要回來。
日子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去,轉眼我便二十歲了。村裡人大多都是這個年紀開始說親,奶奶年紀大了,眼睛看不大清楚。她便催著爹孃替我相看。
是的,我爹孃此時已經年過五十,他們再也走不動那條通往仙城的路。可是,他們依舊不搭理家中的活計,依舊不安分。
我爹常常醉酒,一旦喝醉了,便朝著奶奶住的祖屋方向罵罵咧咧。當時我聽不太懂,他罵道:“明明爹被仙人接走了,過上了吃香喝辣的生活,你這個死腦筋卻不肯去找他!否則,以我的資質定然也能成為仙人!”
我娘自從走不動山路後,最喜歡做的事,便是拉著村裡的婦人說些有的沒的,但大多都是抱怨奶奶“不會享福”“老頑固”。
後來我才從村長口中漸漸知道,據說當年我爺爺還在的時候,奶奶還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我爺爺也是小山溝裡難得的丰神俊朗,他們大婚那日不知道羨煞了多少旁人。
可過了不久,有一天,從來只在傳說中出現的仙人降臨了。那仙人看到爺爺便大喜,直呼這是他命定的關門弟子。
仙人和藹地詢問爺爺可願隨他去修仙。
沒人知道爺爺當時是怎麼想的,只知道他留下了一張和離書,便從此杳無音信。
人人都以為奶奶定會改嫁,就像別的村子裡那些被仙人帶走了丈夫的女人一樣。可是一天天過去,奶奶卻一直留在吳家的祖屋裡,不肯離去。
直到奶奶的孃家人驚聞這個訊息趕來時,村裡人才知道爺爺走的時候,奶奶已經有了身孕。
溫柔的奶奶婉拒了孃家人的安排,留在祖屋裡,生下了我爹,侍奉爺爺的爹孃,為他們送終。
可是我爹卻沒能繼承奶奶的善良,也許是從小村裡人都對他說,“這小子運道不好,他要是早出生幾個月,也許仙人帶走的人就是他了。”
是啊,誰不知道修仙這事自然是年紀越小越好,連二十來歲的爺爺都能被仙人看中,又何況尚是幼童的爹呢?誰不曾在心中有過妄想?
這村子裡,也許唯一沒有過妄想的人就是我。我打心底裡厭惡著踏上仙途一去不返的爺爺。更加厭惡為了追逐縹緲仙路,對奶奶惡聲惡語的爹孃。
然而,奶奶的低聲哀求還沒能說服爹孃為我奔走的時候,仙人,再次降臨了。
那仙人果真和畫**奉的一模一樣,三尺長鬚,仙風道骨,態度更加和藹,令人不由的心生親近。
整個村子的人都遠遠聚集在仙人一丈之外,而我那尋了一輩子仙緣的爹孃竟然沒出息的激動到生生暈了過去。
那仙人開口說話,更顯溫潤有禮,“貧道名晨光,此番來此乃是為了收徒,勞煩村長舉薦一些靈動的小童。”
村長喜不自勝,連忙招呼有幼童的人家把自家孩子梳洗整齊,帶去仙人面前。
他路過我家門口,還不忘朝著祖屋叫道:“吳太太,您不去湊個熱鬧?聽說這次來的仙人也是出自天權吶,說不定能打聽到您丈夫的訊息啊!”
我一手一個扶著爹和娘,走在村長身後,不由氣惱道:“村長大叔,你說這些做什麼!那人要是有心,怎麼會這麼多年連個口信都沒有!”總是對著我爹說他命不好的,就有眼前這個老頭一份!
若不是爹孃沒出息地暈倒,我連那仙人的面都不想見!可鄰居叫我去抬爹孃回來,說不能在仙人面前失利,我卻不能不去。
必須承認,仙人果然是不同的。雖然對今日來訪的這一位,我很難心生厭惡,可也著實沒有好感。
祖屋的門卻“吱呀”一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