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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說髒話,實在是這會兒情況太可恨,請菩薩千萬原諒。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她在胸前合掌,然後離開房間走到廚房去,替自己倒了杯水以補充方才冷汗涔涔所流失的水份。坐在餐桌前,敏兒不情願地回想著夢中血淋淋的場面,差點沒衝到洗碗槽前大吐特吐;忙搖搖頭,讓自己的注意力暫時離開那一幕。
她這個精彩的夢可不是平空胡亂想象而來,在夢裡拿刀像切豬肉般砍來砍去的兩個傢伙乃真有其人。他們是她的青梅竹馬兼同學,從小學到高中都同校,還經常同班。聯考放榜,她落榜了,那兩個卻考上同一所私立大學;本以為這回總該分開了,誰知三專一放榜,卻發現她要讀的學校和他們根本就近在咫尺。
對於這種情況,最感到高興的就是夢中那兩位仁兄了。他們從小就爭著要敏兒當自己的女朋友,到了國中、高中還在爭;有時候她不免要懷疑,他們的“敏兒爭奪戰”純粹是為了成就感而展開的,並非他們真的都愛死她了!
話雖如此,女人嘛!不談愛情談虛榮,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換了哪個女人都會表面上裝著惱,心裡卻暗自開心,敏兒也一樣。
儘管弄不清她到底喜歡他們之中的哪一個,或者根本一個也不喜歡;但是同時有兩個男人追求,而且是從小學追到大學,著實讓敏兒的學生生涯與眾不同。才星期三就有人打電話來訂好週末的約會,偶爾還會收到一束美麗的玫瑰和灑上香水的卡片,敘述著對她的綿綿情意。這種讓男同學吹口哨叫好,讓女同學露出羨慕眼神的事件從未間斷,久而久之,敏兒對自己也自信起來了。
她是不差嘛!否則為什麼別人還找不到男朋友時,自己卻已經有兩個男人像哈巴狗似的追了她這麼多年?
不過,她的學生生涯已經結束,和他們也早玩完了,怎麼今天他們還出現在她的夢中?而且還拿刀子打算為她拼個死活?真是太誇張、太荒謬了,與現實完全相違。
敏兒皺眉想著這一切,忽然打了個哈欠,她楞了一秒鐘,驚喜地拔腿往房裡跑。
感謝天,似乎是瞌睡蟲又來拜訪她了!運氣好的話,她可以一躺上床立刻睡著。
她實在需要睡眠,剛交了圖稿,又得忙找房客的事,不好好睡幾個小時,哪來的體力和精神?
桑敏兒一向是睡覺皇帝大。這會兒她站在床邊,瞄準了方位,以一個完美的跳水姿勢撲進軟綿綿的被窩裡。
“誠徵室友,傢俱全,可炊,限單身無男友之女性。”
敏兒瞪著自己草擬的租屋紅條,越看越覺得不妥。她這麼寫,活像好色男子徵女友,再不然就是女同性戀找伴,誰敢來租?
是啦!她知道自己在紅條上寫的最後一句話是奇怪了點,但有什麼辦法呢?她討厭男人,無法忍受室友們三天兩頭帶男友回來聊到凌晨,甚至過夜。她不和他們打招呼,室友們給她扣了個“高傲孤僻”的帽子,和她幾乎是互不理睬,難得往來。
敏兒也很厭惡自己這副德性,可是她真是見了男人就覺得一陣噁心,那種反應是不可控制的。既然和別人處不來,她乾脆自己找了層房子當二房東;一來可以選擇室友,二來她是二房東,誰受不了她的怪脾氣大可走人,別擺個臭臉給她看就夠了。
結果,搬過來一個星期了,除了孟潔答應和她共租一間套房外,其餘空著的兩個房間還沒租出去。前些日子她又忙著趕幾張插圖,弄到現在才有時間想想怎麼寫租屋紅條;卻又是怎麼寫都嫌太有創意了,真叫她一個頭兩個大。
雅房出租,傢俱全,可炊,限女性,不可帶男友回來——媽啊!這算什麼?誰見了都會以為房東是個變態的老女人。敏兒又揉掉一張紅紙,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怎麼寫才能表達出完整的意思。
就這麼東想西想,左搓又揉,兩個小時已過,地上多了無數個紅紙團,就是沒張像樣的可以拿到外頭去貼。
敏兒放棄了!她癱在沙發上喘氣,她從沒想過寫張招租紙條是這麼的困難,甚至比她的插圖工作更讓她耗損腦力。
罷了,暫且擱下吧!等孟潔搬過來再讓她去傷腦筋;大不了,她多墊幾天房租嘛!這麼一想,心情霎時一鬆,敏兒由沙發上彈起,決定到廚房拿罐啤酒來消消暑氣;誰知巧極了,門鈴恰好在此時叮噹叮噹地響了起來。
哈,孟潔來了!剛好可以叫她寫紅紙條。
敏兒蹦跳著去開門,還沒發出聲音呢!她那張開了的嘴馬上又合上,而且漂亮的兩道眉毛聳成了兩座小山。門外哪是什麼孟潔,根本就是個不認識的人,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