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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的時候隨時取用,拉拉雜雜的事一說,自己都覺得累得慌。
他將這些話說給二人聽,長生直誇大哥聰明,大哥說的對!
小七隻睜著一雙大眼,不言語。
等到開幹了,小七也沒動,只握著鐵鍬跟在二人身後。
沒有小七的幫助,二人的活幹的辛苦艱難。像劈砍粗大的竹節這樣的事,就無論如何都辦不到,之前那兩個竹節還是山上撿的,應是上山的獵戶樵夫隨手丟棄的,被二人當成寶,洗刷了再利用。
長生乾的賣力,李恩義裝的辛苦,不時偷偷觀察小七,也就一個晃神,再去看,小七沒了。
李恩義梗著脖子喊:“小七?小七?”
空曠的山野,只有陣陣迴音。
長生憂心忡忡:“小七不會給狼叼走了吧?”
李恩義沒好氣的懟他,“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心裡惡狠狠的抱怨,“養不熟的小狼崽子。”
長生還當李恩義關心他,真誠道:“大哥,你也要照顧好你自己。”
李恩義回過神來,朝他一笑。
中午的時候,李恩義看著陽光正烈,叫上長生,一起去山間的小溪洗了個澡。
山泉水清涼,涼得人齜牙咧嘴,又痛快又舒爽。
倆個男娃也沒什麼好害臊的,光著屁.股蛋子。李恩義順手將身上髒的不能看的衣裳也洗了,想著趁著天好,鋪在石頭上曬乾。
剛水洗了衣裳,又叫了長生從水裡出來,免得著涼生病。二人對坐,李恩義姿勢有些扭捏的側了半個身,時隔多年,再次看到完整的自己,還是有些不習慣。別人可憐他,說他是個殘缺不全的男人。后妃們惋惜他,說他白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忽然有什麼從眼前呼嘯而過,撲通一聲栽水裡了。
隔了幾丈的距離,淺淺的小溪匯聚成深潭,墨綠的顏色,光看一眼就叫人心底生寒。
李恩義愣了一秒,嗓子都劈了,“小七!”
長生直接嚇懵了,看著浮浮沉沉的深潭,腿就軟了,“小七……”他開始哭喪。
李恩義爬起就想找竹竿之類的,哪有呀!
轉而又看向自己的婚服,一把抱起,擼在懷裡,撲倒在水潭邊,將衣裳扔下去,自己攥緊另一頭,“小七!小七!”
衣服飄在水上,根本就是徒勞。那一點掙扎的痕跡也漸漸消散。
李恩義的腦子茫然的空白了下,手指頭不自覺的攥緊。短短几日不足已產生多麼強烈的感情羈絆,可是叫他眼睜睜的看著她死,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還是讓他極不好受。
他會游水,但他更清楚,人在垂死掙扎時,會爆發出平時難以想象的力量,纏縛,抓牢,求生。他若落水定能自保,可以他現在的年紀、力氣,想要救人,大概就是一同去死的結局。
或許,他也能僥倖救下她,但是,他不敢冒險。
這種,我明明能救她,然而權衡利弊後,卻選擇不救的愧疚之感,讓他非常不好受。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個毫無底線和良知之人,這樣他就能活的更自在快活了。
他陷在情緒裡不可自拔,眼珠子一動不動,連爬在地上的姿勢都沒變。
腦子混混沌沌的,也就沒注意到,湖面浮起了破碎的衣裙。
靜謐的深潭,除了長生抽抽噎噎的哭聲,一切都安靜的可怕。
貼著岸,一顆頭忽地冒了出來,半張臉,同爬在岸邊尚伸著胳膊的李恩義面面相覷。
李恩義一口涼氣卡在喉管,嗓子發不出聲,幸而他不是那種一遇到緊急情況就渾身發僵動彈不得的人,整個人像是壓到極致的彈簧,蹭得一下就蹦躂了起來。
然而,這又有什麼用?岸邊潮溼,青苔遍佈,蹦躂的越高,摔得越狠,都不帶耽誤時間的,刺溜一下就滑了下去,不巧又很巧,一腳踹小七臉上。
嘭!好大一個水花。
“大哥!”這下輪到長生嗓子劈了。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他忽然就腿腳能動了,不管不顧,往水裡一跳,口裡還喊著,“大哥,我來救你了!”
救個屁,本來李恩義都要游上來了,長生整整好往下一條,雙.腿夾住他的脖子,一路沉到底。
然後倆人就在水潭底掙扎了起來。
小七輕鬆自在的順著岸邊遊了兩圈,漸漸的感覺不到水紋波動了,一頭紮下去,一手提一個扯上水面。再往岸上一扔。
倆人就跟兩條死魚似的,赤條條的躺在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