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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上的殺手,也少不了要花大錢。誰有這麼多錢呢?”
蘇俏脫口道:“潘造化!”話一出口,馬上又嘆道:“可惜,我聽說前些天他也被人殺掉了。”
柳影兒道:“我們也聽說了。”
風淡泊沉聲道:“不會是潘造化。呂梁十八寨土匪數萬,不那麼好養活,潘造化難有那份閒錢。再說,潘造化的錢,一向不是由他自己管的。”
柳影兒道:“而且,從傳聞看來,潘造化死在李仁義手下,極可能是上了圈套。”
風淡泊道:“更何況潘造化手下的人雜得很,難得有什麼秘密可言。他也不是那種鬼鬼祟祟的人。”
柳影兒沉吟道:“濟南趙家,可以算得上是豪富了吧?’風淡泊還沒開口,蘇俏已嘆道:“你們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柳影兒問。
蘇俏道:“趙家的事。”
“莫非濟南趙家也出了事?”風淡泊很有點吃驚,“什麼時候的事?”
蘇俏看看風淡泊;又看看柳影兒,苦笑道:“這些年你們究竟躲到哪裡去了,怎麼什麼都不曉得?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
風淡泊愕然:“七年前?”
蘇俏點點頭;“濟南趙家七年前就因火災被燒燬,趙無畏慘死於大火之中,屍骨無存。”
柳影兒道;“憑趙無畏的武功,他不可能被火活活燒死。”
蘇俏道:“但死無對證,就算有人懷疑,又能怎樣?”
的確不能怎樣。柳影兒沉默。
風淡泊怔了許久,才慢吞吞地道:“我記得趙無畏的大兒子趙先並沒有死在蝙蝠塢。”
“蝙蝠塢”這三個字,他說得非常吃力。說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目光也低垂下來。只要你夠細心,就會發現地掩飾得很好的痛苦。
迷憫的、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
蘇俏故意不去看他:“趙先在九年前就死了。那時他在松江府一家寺廟裡落髮受戒做了和尚,可沒多久就死了,據說是‘坐化’了。”
風淡泊緩緩嘆了口氣,沉聲道:“趙無畏查過他的死因嗎?”
蘇俏道:“應該查過,但聽說趙無畏什麼也沒查出來。就算他查出來了,我想他也不大可能說。”
“為什麼?”
蘇俏苦笑道:“趙先有個兒子,那是趙家的獨苗。趙無畏不會冒這個風險的。”
“趙先的兒子現在還活著?”
“不知道。”蘇俏嘆道:“也許大姐知道。這些年來,大姐一直都在暗中調查……你們也許已聽說過.我們高郵六枝花的結局。”
柳影兒牽過她一隻手,柔聲道:“我們聽說過。”
蘇俏眼中閃出了淚光,聲音也便嚥了:“另外四個……都……都死了,連俊丫頭也沒……也沒能逃掉。”
柳影兒失聲道:“都死了?”
風淡泊也十分震驚:“她們是怎麼死的?”
蘇俏嗚咽道:“不……不清楚,大姐她……她懷疑……是有人殺人……滅口。”
風吹進柳林。
風淡泊覺得很冷。不僅身上發冷,心裡更冷。
連破碎的陽光,都冷得怕人。
風是三月的春風,本該是和煦的;陽光是三月的陽光,本該是溫暖的。
可他就是覺得冷,而且有一種無助的感覺。
就像是你看見一個人從懸崖上跳下去,你就站在他身後,但你卻無法伸出手去拉住他——就因為他認為崖下有他追求的東西。
深淵就是歸宿。
風淡泊無法肯定,人性究竟還能醜惡到什麼程度。
但他知道,那是人性,雖然醜惡,但絕對不是獸性。
絕對不是。
獸性也許殘暴,但絕不醜惡。
*** *** ***
春夜的雨,溫柔而且纏綿,就像寶香姑娘的心情一樣。
燭光在她嫣紅的臉上流淌,在她迷人的眼波中閃爍。雖然晚飯時她並沒有喝酒,但她現在這樣子就像已經醉了。
楚叛兒連看都沒看她。
從昨晚到現在,她就沒看見他有什麼好臉色。他的臉一直沉著,那神色就像要馬上動刀子殺人似的。
寶香姑娘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生這麼大氣,不知道他在生誰的氣。她雖然很好奇,但還是決定不聞不問。
她並不很在乎他在想什麼,他為什麼憤怒苦惱。她只想著一件事,那就是怎麼把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