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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敵千軍,更何況他豈是本皇子的對手。”
百里思青望著他,她只從韓元和高山遠口中得知過烏賊國的太子端木蕭原,也從烏賊軍佈陣圍困明淵城見識過他的用兵能力,卻對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一無所知。
端木蕭璉似是不怕她會偷襲自己,大大方方地走近她的身前,任她打量的時候也一瞬不瞬地瞅著她的臉,然後似笑非笑地搖了搖頭,“原來司空皇后長的是這般模樣,怪不得……”
百里思青被他的眼神弄得莫名其妙,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怪不得什麼?”
端木蕭璉卻打住了下面的話,泰然自若地問道:“公主難道就不奇怪本皇子為何會對你的行蹤知曉得一清二楚?”
他的語氣裡帶著調侃和睥睨的意味,百里思青無暇與他多舌,抓起一旁計程車兵作擋箭牌迅速朝他扔擲過去,然後趁人閃神之際,腳步往外掠去。
可不待脫身,她的一隻腳就被人抓住,對方輕輕鬆鬆地將她制住。
百里思青眼睜睜看著端木蕭璉卸了她手裡的簪子,張狂且傲慢笑道:“若是受了內傷的太子哥哥在此,被你逃了也說不定。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站在百里思青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為司空煜而來,本皇子就偏不讓你見他。”
……
浮浮緲緲的暖煙中,慕子衿和衣坐在床上,以手撐頭翻著為數不多的來信。
寥寥數筆的薄紙,就跟寫信的人一樣薄情,他卻將它們當做了寶貝,隔半個時辰便要讀上一次。
每一次看到信頁末的“安好,勿念”,他就感慨某人的狠心。
他的妻倒是心寬,就沒有想過他會不會日思夜念,會不會食之無味,會不會夜不能寐。
她可知自從她離了京開始,他就未再睡過一個好覺,恨不得將她從津門關給拖回京。
日前,從邊關傳來的戰報消弭了滿朝文武對高陽公主的讚譽,朝中一部人甚至拿此作為藉口暗指他的老丈人將打仗當做兒戲,整日裡連帶著對他也冷嘲熱諷。
他可愛無辜的妻一夕間成了無能的禍水,直教他想撕爛那些小人的嘴臉。可他堂堂燕帝,豈能與那些庸才慪氣。
這些人想看他的妻的笑話,對他的妻落井下石,他便出手替她解了明淵城的危機。若不是怕惹人懷疑,他幾乎想頃刻端了烏賊小國,為他的妻擺平一切的障礙。
有誰知他的惆悵,放眼任何一國,都是對泱出兵好時機,他卻心甘情願地放著一塊上好的肥肉不吞,掏心掏肺地為他的老丈人做不要工錢和回報的牛馬。
可就算做了這一切,他的老丈人也許不會領情。全天下都清楚燕帝的暴戾與蠻橫,這下又為母后的壽辰大肆沾血,有誰會去深究他背後的真正用意?
這般思來,他豈非是千古憋屈第一人。
翻來翻去也只有這點能倒背如流的字,他面色不佳地招了銀子進屋,“今天有沒有信回來?”
銀子縮了縮頭,不敢看男人希冀的鳳眸,“回主子,沒有。”
慕子衿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吃了這麼大的虧,總要得幾分安慰才是。不曾想,連這一分安慰也落了空。
他以手扶額盯著銀子,目光似要將他的身子灼燒成灰,“會不會被其他信報壓滯了?你有沒有找遍所有的信報?”
銀子聞言額間佈滿密汗,主子的思緒又鑽進了死衚衕裡,尋不回平日的睿智霸氣,“除了要呈進宮的密報,奴才已經確認過每一封信件,絕沒有遺漏。”
這樣啊?慕子衿薄唇微抿,臉色愈加不善。
銀子忐忑地瞥了一眼他的神色,斟酌道:“或許,公主的信還在路上呢……”
慕子衿聽他如此斟酌小心的口吻,不禁為自己的急躁啞然失笑。
他掀了掀眸道:“朕覺得,想一個人,就應該要立刻去見她,告訴她。你說是不是?”
銀子吃了一驚,“主子,你想去津門關?可靖安帝不是不同意您離京嗎?”
慕子衿但笑不語地敲敲床沿,過了一會兒,才淡淡問道:“七皇子從冀州徵集的糧草何時能運到?”
“大致還有一兩日。”
慕子衿唇瓣綻開一抹奇異的笑容,“此番泱國燃眉之急已解,想必津門關糧草供給飽足無缺。大燕為泱國勞心勞力,收點利息也無可厚非。”
能待在慕子衿的身邊,銀子又豈是木愚之人,當即明白了他的意圖,“主子您是想……”
慕子衿不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