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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馳耀並沒有正面回答他,只道:“他死在誰的手上,我可沒有興趣知道,等你日後去了黃泉,再親自問他便是。不過,或許兇手也是你的兒子,你們百里家向來不折手段慣了,最開始連我上官氏打下的江山都能夠搶去,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百里成的死已經給了靖安帝極大的衝擊,儘管他是他不曾期待的兒子,可也改不了他們之間的骨肉血緣關係。失去了一個兒子,他不願意再將罪孽放到另一個兒子的身上,連帶著被關押在宗人府裡的百里明,他也沒有了追究懲罰的心思。
他的沉默入了上官馳耀的眼睛裡,他突然陰森笑道:“百里奚齊,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丫頭會不會也是我的女兒?”
靖安帝心神一震,卻斬釘截鐵道:“高陽是誰的女兒,朕比誰都心知肚明!你真當皇權是擺設,任由你一介外男一而再地霍亂宮闈?!”
上官馳耀不屑,“呵呵,是不是擺設又有什麼關係?反正一次也是霍亂,兩次又能如何?”
靖安帝絲毫不相信他,在百里思青出生前,他查對過敬事房記錄的時間,對於百里思青身上所流的是誰的血,他確切無疑。
他會故意這般說,也不過是想動搖他的神智罷了,他定不會信他。
只是,不管是對他求情抑或其他意思,他仍舊放低了頭顱道:“不論你要做什麼,放過高陽,不要傷害她。”
上官馳耀真是恨透了他這副父親的慈悲面孔,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道:“這個自然不必你說,畢竟是她的女兒。只要她不與我作對,我總歸不會拿她怎樣。”
他的話相當於沒有保證,因為靖安帝知道,真到了那一日,她親眼目睹他的所作所為,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他有一點說的沒錯,畢竟,她是她的女兒。
靖安帝望著他轉身走出大殿,才真正感覺到蕭條的秋季的到來。
這個世上,最悲涼最落寞的是皇權,它讓骨肉相殘,父子不親,可最幸運最欣愉的也是皇權,因為它給人能爭奪所欲所求的權利。
他後悔了這麼多年,常常在假設,如果他不是帝王,是不是就能夠與所愛的人相持到老,是不是就能擁有尋常人的天倫幸福?
可是,相較於後悔,他更多的則是慶幸。
他慶幸自己是九五至尊,這個位置給了他最痛苦的經歷,卻又給了他最美好的回憶。倘若他沒有高高在上的權力,究過一生,恐怕也沒有一償心願的機會。
他只是後悔沒能夠讓她在自己的羽翼下好好地活著,沒能與她攜看山河,兒女成群,卻並不後悔當初用卑劣的手段將她奪回身邊。
上官馳耀能給她的,他能做得更好。罷黜後宮的聖旨私下早已擬好,只是尚未來得及實施她就已經離他而去,徒留他心灰如死。
若不是高陽,他便早早與她一同去了。這個人一直在他面前恨述深情,又可知他心底的情深不二?
……
帝王當殿昏厥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無人懷疑靖安帝閉門不見任何人的旨意。
百里成的屍體在從冀州運回京的途中,當初靖安帝為他取名為“成”,大多數人都認為是攜了幾分的希冀,可他終究成了泱國史上最平凡的皇子,無功無過無所成,他的落幕不過給人留下了懸疑的談資,或許也是皇位變革時代的導火索。
總之,他的存在可有可無,他的隕落卻舉足輕重。
八月二十三日的午時,百里思青與司空煜收到了靖安帝匆匆召他們回京的旨意,一搗烏賊的局勢也終止於其中。
百里思青不大明白靖安帝的意思,對這份聖旨持有疑惑的態度。可在無數次的忤逆之後,她還是選擇了遵循父皇的旨意,收拾準備回京。
司空煜與她一樣,對聖旨疑惑不已。靖安帝不是一個碌碌無為的皇帝,即便是泱國一貫秉承的“仁治”,帝王一統九州的雄心抱負仍舊展露無遺,否則,當年他也不會多次御駕親征,甚至一再對晉國出手。
雖然想不通,但最後,司空煜還是丟棄了“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執拗之舉,尤其是在聽聞七皇子的死訊以及靖安帝遭受打擊導致龍體欠佳之後,出於對靖安帝的擔憂,他極其不捨地放棄了對烏賊國的進攻,將軍中之務交予了高山遠後,便與百里思青一起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與來時一樣,回京的路途既太平又穩當,一路上順風順水,幾乎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
不過人馬多了不少,除了韓元之外,陸豪長也跟著司空煜一同回了京城,其中還有趙茗秋的屍體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