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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奇知道,該來的總是都會到來,從她選擇保住而不是殺掉毀滅之神那刻起,這一天的到來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讓她唯一欣慰的是,上一次的封印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讓她能夠從被封印的毀滅之神那裡取回近乎全部的力量。
當她恢復了全部記憶的那刻起,她就已經有所覺悟,她的身份遲早會被所有人知曉。只要她站在人類這邊與毀滅之神對峙的時候到來,他們兩個的身份不攻自破。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需要讓人知道一切的地步。
有了這層顧慮,洛奇對聯絡器那頭等了一會兒的伊迪道:“晚上的時候,你帶著製造出來的人還有瑟瑞安一起進一個帳篷,之後記得設下結界。”
伊迪點了點頭:“您準備使用反召喚?”
洛奇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伊迪微微一笑:“我猜測的,那麼稍後見。”
洛奇也不囉嗦,直接關閉了聯絡,因此錯過了伊迪那一下暗淡下來的笑容。
“恢復記憶的……並不是只有您一個啊,蒂亞大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與洛奇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伊迪的腦中開始不斷有零零散散的記憶湧入,一開始他以為是做惡夢,也就沒有理會。
然而,在隨著越來越熟悉的神明一個個的進入了這個“夢”中,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夢境,而是一份真正的記憶。
在記憶裡,所有神明都和他印象中的一樣,惟獨兩個不同,一個是生命女神蒂亞,另外一個則是完全沒有痕跡的毀滅之神。
一直以來的違和感有了解釋,為什麼明明只是聖女,他們卻必須聽從她的話。並不是因為她曾經救過他們,而是從一開始她就是站在他們所有神明之上,那是僅次於至高之神的神明,也是對方第一個創造出來的神明。
生命女神,一切生命的始源,一切美好的開始。
記憶中多出來的毀滅之神,伊迪將之與曾經的迪亞聯絡在了一起。也並不是有什麼明顯的依據可以證明這件事,只是本能的這麼覺得。
曾經的生命女神,如今的聖女。
曾經的毀滅之神,不存於任何人記憶中的神明。
回想起薇妮失蹤前說的話,伊迪苦笑了下。
“從人成為神明,到底要付出一些什麼?”
當年,在封神臺上,還是人類時候的他這麼詢問著至高之神在人間的化身。
而那位神明,只是笑了笑,並未給出了答案。
經歷了這麼多,伊迪隱約有些明白了至高之神當初的笑容代表了什麼。
那是憐憫,對於他們無知的悲哀。
成為神明,不會失去什麼,卻會被命運給束縛,和詛咒。
看到蒂亞女神現在面臨著的,伊迪忍不住去想,是不是隻要是神明,就無法去愛?不然的話,為什麼明明是第二個誕生於世界上的神明,卻落得不得不沉睡的下場。
不該愛、不能愛……這是所有神明要付出的代價。
“不對啊……”像是忽略了一直以來的遺漏的點,伊迪的眼中有著詫異,“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生命女神為什麼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沒有人解答,伊迪只能將這個問題擱置在一邊。
唯一一個可以給他答案的人,他不忍心去詢問。
沒有人知道,那位神明為了這個世界到底付出了多少,不過從她現在對待那位毀滅之神的態度來看,代價之慘痛……遠遠超過她曾經得到的。
夜晚到來的很快,伊迪在結束了又一次的關於試煉爭論的會議過後,沒有理會那些為了利益而吵得嘴臉十分難看的幾個其他系的老師,在一片目光的目送下他回到了帳篷,並且帶上了洛奇要求的。
反召喚實施的很成功,憑藉著強橫的實力,克里斯也被一起帶過來了。然而看到了伊迪他們,洛奇的眼中並沒有笑意。
“伊迪,瑟瑞安,我有一個不好的訊息要告訴你們。”她望向面容平靜的伊迪,將她剛剛調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抓走薇妮他們的恐怕就是‘他’無誤了。”
即便心裡已經猜到了幾分,伊迪和瑟瑞安還是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瑟瑞安不太明白的問道:“他到底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綁架薇妮他們,對他來說並沒有好處。”
“可以阻止封印。”
瑟瑞安有些意外,因為回答這個問題的人不是聖女大人,而是伊迪。
伊迪能夠說出這樣的話,洛奇在吃驚之餘,內心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