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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盲老道人根本插不上嘴,也完全沒膽量開口說話。
一個赫赫大名的風雪廟魏晉,就足以讓這位旁門老道感到窒息。
上五境修士,在東寶瓶洲,是何等鳳毛麟角的存在,需知十境修士就已是一國砥柱,無一不被君王皇帝當做鎮壓國運的供奉,上五境練氣士,哪一個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那可是能夠開山立宗的存在,一座寶瓶洲,王朝林立,但是以宗字作為字尾的仙家府邸,又有幾座?屈指可數!
魏晉雙手抱拳,對年輕劍客說道:“後會有期。”
年輕劍客亦是抱拳還
禮,“希望將來能夠在寶瓶洲,聽到倒懸山傳來關於你的訊息。”
兩人劍修相視一笑。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即是此理。
陳平安輕聲道:“走了。”
李寶瓶、李槐和林守一點了點頭。
目盲老道一咬牙,壯起膽子小心翼翼問道:“這位仙師,小道有兩個徒兒被楚夫人……留在府中做客,能否讓小道帶著離開?小道只怕徒弟們粗鄙頑劣,會不小心壞了楚夫人的規矩……”
年輕劍客轉頭對嫁衣女鬼溫聲說道:“楚夫人,能否放行?”
嫁衣女鬼點頭道:“既然大人發話了,妾身怎敢不從。”
這位深藏不露的京城守門人,推劍出鞘寸餘,就能夠擋下魏晉的第三劍,分量有多重,嫁衣女鬼心知肚明,總之絕不是她能夠抗衡的,哪怕是巔峰時期的她,坐擁山水地界的庇護,恐怕一樣毫無意義。
更何況她算不得貨真價實的十境,而這位墨家豪俠出身的古怪劍客,天曉得會不會跟魏晉一樣,已是第十一境的陸地劍仙。
她有些惱火,眯眼望向那些少年少女,若非他們當中有人害得自己點不著燈籠,又看到了他們負笈遊學的可憎模樣,她怎麼可能淪落到現在的悽慘處境,不說自己捱了劍仙魏晉的兩劍,差點就連山根水源也給那尊陰神打壞了。
魏晉牽過白色毛驢,對陳平安一行人笑問道:“那我們動身趕路?”
陳平安當然沒有意見。
多出一個陸地劍仙的遊學隊伍,就這麼緩緩離開。
李寶瓶來到陳平安身邊,“小師叔。”
陳平安輕聲問道:“怎麼了?”
李寶瓶嘿嘿一笑,“沒什麼!”
陳平安揉了揉她的腦袋。
紅棉襖小姑娘與陳平安並肩而行,其實她是有些想念自己的大哥了。
嫁衣女鬼一招手,將跛腳少年和圓臉小姑娘從花園隨意扯出,丟在目盲老道人身邊。
在這之後,她眼角餘光瞥去一個方向,剛好,嫁衣女鬼看到那草鞋少年回頭望來的視線。
雙方對視。
少年眼神冷漠。
嫁衣女鬼在一瞬間,沒來由有些心悸。
只是她很快就覺得荒誕可笑,迅速收回視線,不再浪費時間在一個平凡少年身上,嫁衣女鬼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疑神疑鬼。
之後等她鬼使神差地再次望去,草鞋少年已經背對著她緩緩離去,自然而然落在隊
伍的最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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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祿街桃葉巷的四大姓十大族,僅是那三十餘座龍窯窯口的爭奪,千百年來就充滿了勾心鬥角,不乏血腥味,只不過現在成了龍泉縣,敞開門戶,不得不抱團聚勢,但是私底下,誰不在與大驪朝廷、與那些買下山頭的仙家勢力,暗中聯絡?
有些傳聞,外邊傳得煞有其事,其實一街一巷並不當真,比如四姓之一李氏的龍麟鳳,隨著李寶瓶的先生,那位山崖書院山主的黯然落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