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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泛出溼意,心底湧上絕望。他攻陷她的動作粗暴而猛烈,幾乎要穿透她的身體。沈安若覺得難以忍受,起初她還強忍著不出聲,幾乎要咬破自己的唇,後來她終於在他的身下哭泣起來。

沈安若一直在哭。她明知道這樣只會令他更加興奮,更有成就感,但就是忍不住淚水一直滑落。她的身體被不斷地刺穿到最深處,由疼痛慚漸變得麻木,而她的思緒飄到很遠的地方,關於一些殘缺的夢的片段,夢裡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她只覺得恐懼,感到有未知的危險在等著她。其實她的手腳已經自由,但她早已失了反抗的力氣,彷彿是四肢都斷了線,已經不能再活動的木偶,被它的主人在丟棄前惡意地擺佈與蹂躪,無休無止,沒有盡頭。後來她連感覺都沒有,靈魂彷彿飄在半空,冷眼看著下方那一雙糾纏的身體,進行著奇怪而無聊的儀式,一次又一次,好像一部限制級電影,有聲音,沒有對白。最後,沈安若終於在筋疲力盡中睡去,連流淚的力氣都用盡。她在陷入沉睡前,恍惚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地說“對不起”,非常低弱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正文 第十九章緣飛緣滅

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快速了斷,將我解救出如今的局面。

是否會痛,以後再說吧,我相信自己可以努力克服。

——沈安若的Blog

桌子上的手機鈴音持續響著,一遍,兩遍,液晶屏上閃動著“程少臣”三個字,晃花了她的眼睛……沈安若抓了枕頭使勁矇住頭,抑制住要關機的衝動。第三遍鈴聲響完後,終於消停,一切又恢復靜寂。

昨夜她因為哭得太多而頭痛,時時被夢境驚擾,明明困極累極,但仍然睡得半夢半醒。天空終於泛出魚肚白,程少臣以俯臥的姿勢趴在床上沉沉睡著,還握著她的手腕。這個時間裡他一向睡得最熟,不容易醒來。她悄然起床,小心地抽出自己的手。衣服昨夜都扔到樓下的客廳裡了,她裸著身子光著腳,悄無聲息地在相連的衣物間裡挑了幾件衣服,到另一個房間去抹了幾把臉,連澡都沒洗,換了衣服就離開了。走到他們臥室門口時,她抑制住想回頭看一眼的衝動,終於決然地離開。

凌晨的街道太冷清,沈安若慢慢地開了車回去,在花灑下整整衝了一個小時的熱水澡,一直到水溫太高以至於呼吸困難,才小心地摸著牆出去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她曾經有過在洗澡時因低血糖而暈眩的先例,因此不敢亂動,包著毛巾坐在那裡發了很久的呆,打了幾個噴嚏才發覺氣溫十分低,原來回家後開了窗子,一直沒有關。

她非常平靜,腦子裡空蕩蕩,好像昨夜不過是看了一場限制級劇情片,事情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的,只是入戲太深,自己也感同身受,現在再回想,依稀記得大致的劇情,細節卻一片模糊。

沈安若撐著睏倦給自己弄了點東西吃,看看鏡子裡自己的模樣,眼睛腫著,面色蒼白,像一隻女鬼,反而覺得有點滑稽,有想笑的衝動。她就這樣倚在床頭巴巴地熬到八點鐘後,打電話到公司,聲稱病了,請了一上午假。

終於可以好好地睡覺。她的手機沒有關機習慣,剛沉入夢鄉,又被電話吵醒,手機號碼陌生。遲疑了一下,接起來,是程少臣的秘書談芬:“程總一早沒有打通您的電話,所以讓我轉告您,他有臨時出差任務,現在應該趕往機場了。”沈安若鬆口氣。走了最好,不見不煩。

她仍是不接程少臣的電話。不關機,也不拒聽,但是不接,任它一直響。那個向來高高在上愛面子的人,被拒得多了,就不再糾纏,更不會無趣地主動出現在她的面前。不過談秘書的電話卻比以往都多,並不閒聊,只淡淡地告知她程少臣的行蹤。他最近行程的確忙,奔波於各地。她不清楚他為何會這樣忙,反正都與她無關。

夜間女性談心節目,某天講到了婚內強暴,有人聲淚俱下,有人遮遮掩掩,有人咬牙切齒。真荒謬,掀了自己的傷疤給別人看熱鬧。其實無所謂,真的無所謂,她並不恨,就當一次另類的拓展體驗,她已經有點麻木。只是不想再糾纏下去,以至於最後真的什麼都不剩。

那天她恰好到了W市出差,當日往返,想到離溫靜雅這樣近,於是去看望,因為只怕以後再無見面的機會。靜雅早該上班,結果在家休了無限期長假,專心地陪伴女兒。阿愚的正式名字叫做程淺語,爺爺取的,如其名一般乖巧,不笑的時候像父親,笑的時候像母親。

靜雅已經瘦下來,不復之前的珠圓玉潤,但氣色甚好,上回見她時的抑鬱已經見不著,絮絮叨叨講一堆樂事。察覺到沈安若話比平時更少,終於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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