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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時尚摩登,嬌嬈豔麗,舉頭投足間帶著誘惑。相比之下,她過於清淡素雅,彷彿只有底稿還沒上色的畫。她的長相本來就比實際年齡顯得小很多,週末不穿職業套裝也不綰髮,只穿簡單寬鬆的休閒外套與牛仔褲,平底鞋,塗淺色口紅,顯得年紀更小。那天喝過酒,一個朋友便笑:“少臣改吃嫩草啦?這位妹妹高中畢業了沒?”
他的朋友都很有趣,舉止得體,至多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對身邊的女伴很尊重,雖然這群女性裡環肥燕瘦濃妝淡抹各具特色,但他們對待女性的態度卻都差不多,不會在人前做出過度親狎的姿態。每次聚會男士們基本固定,女伴們倒是常常換,難得見到熟面孔,或許也有妝容改了沈安若便認不出的可能。沈安若覺得,在她不肯出來或者程少臣沒有約她的那些週末,程少臣應該也會帶了另外的面孔來赴約,想必他也有一支候補女伴小分隊。這個想法竟然令她覺得十分的安心。
那時冬天已過,春暖花開,一群人便時常到郊外去遊玩,上山下海。沈安若雖然不好動,但是他們所去之處通常都很美,天空碧藍如洗,幾朵潔白雲朵懸空,沿途皆是果園,正值花季,一樹一樹滿枝頭,開得鬱鬱蔥蔥好不熱鬧,桃花隨著杏花去,梨花依舊笑春風,每次都有極好的景緻可以觀賞。一晃眼,她與程少臣這樣的相處,竟也快半年了。
他們一群人爬到山頂,男士們打牌,女士們便撐了陽傘在一起聊時尚資訊與娛樂八卦,沈安若能準確拼寫的高階服裝品牌不太多,也並不願意嚼舌,索性安分地做聽眾,不爭不辯,偶爾在某人話題遇冷時搭個腔,但也聽得很有趣。後來當地村民送了米麵菜肉與用具上山,還帶了幾大桶水,他們就在山上支起了鍋與烤肉架,甚至有幾個人在折騰著做“叫花雞”,弄得一手泥巴。這群人實在是玩樂高手。
人人都有任務。問了一圈,女士裡只有沈安若勉強會做飯,於是她被留下炒菜。山上突然起風,那菜炒得極為尷尬,沈安若被嗆得直咳嗽,此刻想必已灰頭土臉,風把她的頭髮吹亂,最後連繫頭髮的絲帶也吹落,她的頭髮便不時飄到眼前。安若一隻手拿鏟,另一隻手按住頭髮,很擔心有髮絲落進鍋裡。正手忙腳亂著,突然有人在她後面蹲下,替她把頭髮全順到腦後重新綁了。
她回頭見是程少臣,便訝然地笑了:“你還會這個?”
“這麼簡單,誰不會。我還學過剪頭髮,你要不要試試?”
“我怕不能見人,謝謝。”這人的愛好原來這麼廣泛。
沈安若回頭專心炒菜。程少臣從她頸間抽走了絲巾,從後面似乎很熟練幫她把頭髮裹了起來。這樣就不用擔心頭髮掉進鍋裡了。之前自己居然沒想到,這一位才是專家,沈安若很心服口服。
去釣魚的那一天,海上有微風。那船雖然夠大夠穩,仍有人吐得一塌糊塗。沈安若幫忙照料了一會兒,又回到船頭。太陽很溫和,海風很溼潤,她悠哉遊哉地倚著欄杆吹海風曬太陽,看他們釣魚。她準備充分,從頭到腳捂得極嚴實,塗了四五層防曬霜,並不太擔心後果嚴重。
那堆人竟然是正正經經地在釣魚,技法純熟,表情認真,每每有魚上鉤,便又叫又鬧,跟孩子一樣。
沈安若也不明白他們明明自己就玩得高興,卻偏偏要帶一群女子出來,其實都是累贅,淨添亂,什麼忙也幫不上。
她問程少臣,答曰:“大家都帶,就只好也帶一個。其實我也一直沒搞明白。”笑得她肚子都痛。不過後來程少臣又說,“你可算不上累贅,多半時候都有用,沒事時安靜坐一旁,也算養眼。”這可算一句褒獎,只是沈安若不免覺得他跟她混一起時間久了,連審美水準都下降。
他釣魚的樣子非常好看,全神貫注地在鉤上穿了魚餌,扔出去,一氣呵成,十分灑脫,令安若想起一部很喜歡的電影《大河戀》。電影裡的二弟將釣魚當做一種藝術般的專注,只看背影都迷人。那已是十幾年前片子,布拉德…彼特當年笑容陽光如八九點鐘的太陽。
不過倒也沒見程少臣釣上很多的魚,有時收線時見魚太小,便又扔回海里去,見她在一邊竊笑,便說:“出來釣魚享受的是這安靜閒適的過程,不在於結果,就像茶道一般,也不見那樣複雜泡出的茶多好喝,只是尋求那過程裡寧靜而已。”
甚少見他這樣詩意,安若想起某天王每每不進球時還理直氣壯,“打球關鍵在於姿勢好看,進不進球不重要。”於是不顧氣質與禮貌地大笑起來。
週六晚上沈安若與賀秋雁有約。白天她恰與程少臣一起,後來他將她直接送到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