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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報答……如果他已經有了女友,我也要把他搶過來。”
瞧,人在身心脆弱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衝動事,但總要有人保持清醒,不要一起犯糊塗。
後來程少臣沒再提結婚的事,但他們依然常常不清不白地混在一起,同吃同睡。有時週末他也看檔案看到很晚,她就捧一本小說縮在書房的另一張軟椅上,一直看到打盹,迷迷糊糊不知何時睡去,最後被他抱回床上去。偶爾他也陪她看半截兒又雷又白的愛情文藝片,很謹慎地不發表意見,只是鬼鬼地笑。
沈安若覺得如今這種狀態若能一直停留下去其實也不錯,所以她在心裡拒絕任何的改變,她深知連蝴蝶翅膀輕輕扇動這樣的微小改變都能引發暴風雨,何況這種質變的事情。不過她又明白的知道,靜止總是相對的,運動才是永續的,什麼東西也終究會變質。
那天她又第N次看《傲慢與偏見》,BBC電視臺1980年的版本,拍得一板一眼,十分忠於原著,她覺得這是目前改編得最好的一部,但在論壇上每每爭不過95BBC版的推崇者,只好寂寞地獨自享受。可惜連中文字幕都沒有,她英文聽力從不是強項,看得勉強。
一直都覺得,伊麗莎白的遭遇是巧合式的童話,夏洛蒂的才是現實。所有人都同情她,可殊不知,她自己所選擇的全然在預料之中的人生,又怎麼會不幸福?
螢幕上演到柯林斯先生正在向伊麗莎白求婚,遭拒,還興高采烈地說:“我知道,但凡淑女第一次被人求婚,就算心裡再願意,也是要拒絕的,有時還會拒絕個兩三次。”
程少臣正躺在沙發上假寐,拿她的腿當枕頭,突然就悶笑了一聲。沈安若低頭,見他正神色詭異地盯著自己瞧。她被瞧得全身不自在,將視線飄開,仍感到被注視,於是扯過靠墊使勁捂住他的頭。程少臣也不反抗,等她手勁松了就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內容-”把墊子扔到一邊去,繼續閉目養神。再後來,達西求婚也被拒,伊麗莎白堅定無比地說:“就算全世界只剩你一個男人,我也不打算嫁給你。”這一位達西先生冷峻削瘦極有貴族氣質,沈安若正替帥哥心痛著,突聽程少臣幽怨地問:“沈安若,若全世界只剩我一個男人,你應該會嫁給我吧。”
她被他的聲音磣得直起雞皮,趕緊說:“會,應該會。”
大概程少臣覺得這個回答很令人滿意,拖過靠墊抱在懷裡,安靜地繼續睡。
沈安若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咦,程少臣,你英文好像不錯啊,起來起來,不介意幫我翻譯一份材料吧。”那是比她英文更破得多的賀秋雁扔給她的作業題。
程少臣出差兩週多才回來,週末裡他們倆又混作堆。
沈安若是被陽光照到眼皮上才醒的。她翻了個身,拖過被子矇住頭,趴在床上枕著胳膊繼續睡,但全身痠痛,四肢無力,轉來輾去調整著睡姿,再也睡不著。突然有東西硌著她的臉,找了半天才發現原來右手無名指上不知何時被戴上一枚戒指。窗簾被半開啟,陽光正照過來,那反射的強光晃得她睜不開眼。
沈安若從被子裡爬起來,揉了揉眼睛。饒是她對鑽石很不感興趣,也小小地吸口氣,真是夠大顆,鑲在造型奇特的底座上,又輔了無數碎鑽,很雅緻,也夠變態。坐起來後她才發現床頭堆了粉色玫瑰,巨大的一捧,全是未開的花苞,層層疊疊不透縫隙。
沈安若本來就坐在床的最邊緣,一受驚就幾乎要掉下去,結果被人抱住,薄被卻滑落到地上了。程少臣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鑽石、玫瑰都有了,還缺什麼呢?”她手忙腳亂地推開他,抓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起來,才強作鎮定地瞪向程少臣。
他一向起得比她晚許多,結果今日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一副隨時都可以出門的樣子,並且笑得很是愜意。他捧了玫瑰重新放到她面前,又從被子裡把她戴了戒指的那隻手抽出來,仔細地打量幾眼:“尺寸合適吧,看來我的目力還真是準。”
“我覺得戴著它不出一個月我的手指就能得關節炎。”
“重一點才能體現誠意啊。你不妨當墜子戴,一會兒我們再出去買一枚輕巧一點的好了。”
她簡直無言以對。
“那麼,沈安若小姐,我現在很正式地……”某人深抿著酒窩嚴肅地說。其實沈安若疑心他已經快暗笑出內傷了。
“程先生,你不覺得為了體現你的正式,你至少該先讓我穿上衣服去洗臉刷牙?”她很不給面子地將他還沒說完的話給打斷了。
“我只是覺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