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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有人癱在了地上!
這人,居然是之氣振振有詞為李公子抱不平的家丁!
張縣丞一個箭步邁過去,將他按住,並從他袖子裡搜出了一塊價值連城的祖傳玉佩,鐫刻著袖珍的“李”字。
張縣丞眸色一厲,一腳踹向了家丁的腹部:“好你個膽大包天的奴才!居然盜了李公子的寶貝!說!是不是你在偷東西時,被李公子發現,你自知難逃一死,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李公子殺了?但誰知,你殺完,打算毀屍滅跡時,年小姐又來了,於是你打暈了年小姐,偽裝成年小姐謀殺未婚夫的假相!”
家丁嚇得渾身顫抖:“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我進門的時候公子就已經死了!年小姐也已經暈了!我只是……只是一時財迷心竅,偷了公子的寶貝!就當是兇手偷的……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殺人啊!”
華珠搖了搖頭,說道:“我指的與死者有關的東西,不是這塊玉佩。”
家丁一愣:“什……什麼?不是玉佩?”
眾人朝華珠投去了詫異不解的視線,唯獨廖子承神色淡淡,彷彿在刻意掩飾內心的意外。
華珠看了看屋子裡的血跡,緩緩說道:“染血的帕子,兇手拔刀的時候,為防止血跡濺到自己身上,所以用帕子擋了擋。”
廖子承查過傷口,屬於快刺快拔的型別,現場卻沒有任何噴濺狀血跡,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疑點,但他沒說。
當然,這個節骨眼兒上,大家只顧著找尋兇手,除了華珠,誰也沒覺得廖子承是故意的。
李府臺站起身:“本官親自來搜!”
“不用搜了,就在家丁的身上!”華珠隔空一指,家丁心肝兒一震,顫聲道,“不是……我……我沒有啊……我沒有殺人!我真的……”
話未說完,李府臺已經撕開他外袍,一塊染血的帕子掉了下來。
家丁的整張臉都扭曲了,就像有誰用擀麵杖捯飭過似的,在燭火的對映下,鬼魅般駭人。
“我……不……這不是我的……這是公子的帕子,我認得邊角繡的字……”
“沒錯,是李公子的,但也是你殺了李公子後,直接從李公子懷裡掏出來,捂了傷口的!”
張縣丞疾言厲色地吼完,朝李府臺行了一禮,“大人,如今證據確鑿,應該立刻將此人押入大牢,擇日處斬!”
華珠看向廖子承,意味深長地問:“你可有什麼新的發現?”
廖子承接過黏成一團的帕子,睫羽顫了顫,半響後說道:“帕子被摺疊並放入身上時,血跡並未乾涸,所以兇手的衣服上應該染了血跡,家丁的袍子是乾淨的,說明這塊帕子一開始不是放在他身上。”
換言之,他不是兇手,也是被嫁禍的一方。
可從進門到現在,他只與一個人有過接觸,那就是……
“張縣丞!你還不認罪伏誅嗎?”華珠冷冷地看著錯信了一輩子的好人,毫不留情地道出了心底的答案。
張縣丞的臉色微微一變:“年華珠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華珠定定地看著他,道:“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有數!現場並未出現任何打鬥痕跡,連門栓都是完好無損的,說明死者對兇手完全沒有防備,屬於熟人作案。
你先是騙李公子寫下字條,約我出來;然後算準時機,在我抵達房間的前一刻殺了李公子,並打暈我,造成‘李公子想強迫我,我抵死不從,與他自相殘殺’的假象。”
張縣丞“嗤”了一聲:“笑話!我如果想製造自相殘殺的假象,為何你還有命活著?”
華珠目光凜凜地盯著這個自己曾經敬若親父的男人,一字一頓道:“因為只有我活著,才能讓府臺大人嫉恨!”
前世這個冤案,害得父親葬送官途,而成功當上了知縣的張縣丞則幫她入了宮,因念著這份恩情,她寵冠後宮的時候,也不忘照拂張家,如若不然,一個七品知縣,如何能在短短數年內,一路扶搖直上,躋身三品大員的行列?
被賣了還替人數銀子,重活一次,才知自己的一生都是一個巨大的笑話!
虧她臨死前還感悟出自己淪為了一枚棋子,卻原來,她不只是一個人手中的棋,她的棋子之路,從十三歲開始就無情地註定了。
好,很好,就從現在起,她倒要看看,誰還有本事再把她變成棋子?
李府臺刀子般的目光鎖定了張縣丞的眉眼:“到底是不是你殺了我兒子?”
張縣丞的目光微微一顫,矢口否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