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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內,年政遠眉飛色舞地講述著晚間的經歷。
“我跟你說,你今兒是沒瞧見,連廖子承都猜不到的蛛絲馬跡,被咱們女兒一眼抓住!她看了一眼現場便說‘兇手就在這個房間,他身上一定還攜帶著與死者有關的東西……我知道兇手是誰了’!果真有乃父風範啊,是我年知縣的女兒!哈哈……”
年政遠其實是希望大夫人能看到華珠的優點,從而更器重華珠,可惜他太不瞭解女人了,親生女兒越誇越歡喜,情敵的女兒卻是越誇越讓人嫉妒。
大夫人的身子往後一仰,眼底閃過一絲不耐:“華珠有這麼厲害?”
年政遠心情好得不得了,沒意識自己替華珠拉了不少仇恨值,依舊得意地說道:“她平常跟著我出入衙門,耳濡目染了不少斷案的知識,發現地上沒有噴灑而出的血跡,就立馬斷定兇手拔刀的時候用帕子遮擋了傷口。其實這一點我在進門的時候就發現了,但我一直沒說,我希望對方能自己認罪。”
大夫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沒說?你是壓根兒沒看出來吧!
心裡這樣嘀咕著,大夫人卻還是很給面子地偎進丈夫的懷裡,違心地讚許道:“相公,還是你厲害。”
吹牛皮厲害!往自己臉上貼金厲害!
年政遠舒心一嘆,握住了妻子的手,果然像左手握右手,習慣性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了起來:“我做了知縣,好歹也是建陽的父母官了,孩子們的身份也今非昔比,不能像往常那般放任不理了。”
大夫人被掐得青疼,忙抽回手問道:“放任不理?你是在埋怨我對他們疏於管教了嗎?”
年政遠清了清嗓子:“不是不是,我絕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你看啊,府臺大人做知縣的時候,家中的小姐們一個個琴棋書畫信手拈來,誰人不是誇讚李家的女兒德才兼備,將來可都是做貴人的命?咱們的女兒自然也不能落後了。”
咱們的女兒?大夫人翻了個白眼,她女兒早已出嫁,剩下的幾個都是庶女,她才懶得操這起子心。
大夫人不言不語,年政遠又道:“女兒們若都嫁得好了,將來於俊璽也是幾份助力,你覺得呢?”
這話受用,給兒子做墊腳石嘛,自然是墊得越高越好了。但畢竟建陽只是個小縣,哪裡請得到資歷甚優的師傅呢?大夫人懶洋洋地問:“李府臺因著與琅琊李家有那麼點兒旁枝末節的關係,僥倖得了一名宮裡的退休嬤嬤,咱們上哪兒去尋那麼個人兒?”
年政遠就一臉壞笑地看著妻子。
大夫人被看得頭皮一陣發麻,半響後,無可奈何地嘆道:“罷了罷了,我修書給母親,請她幫忙找個體面的人來,順便也問絳珠如何了,算算月份,絳珠怕是這一、兩個月便要臨盆了。要不是家裡一攤子事兒,我都想去陪她。”
提起大女兒,年政遠的目光柔和了不少:“這家如何離得了你?”
大夫人滿意地笑了。
年政遠接著方才的話題道:“女紅技藝方面固然不可落下,但才學一樣重要。明日開始,我會著手為她們幾個請夫子。若她們能得華珠兩、三成聰明,我的臉上也有光了。”
大夫人聞言卻是不屑地嗤了一聲:“臉上有光?怕是眼下最讓你沒光的就是她了。”
年政遠的臉色一沉:“說什麼呢?”
“定過兩次親的人,誰還敢娶?我醜話說在前頭,她這光景,將來怕是隻能和她姨娘一樣,給人做妾了!”大夫人淡淡地嘲諷道。
年政遠彷彿被觸碰了逆鱗一般,慕地站起身,低喝:“都是你闖的禍!當初要不是你擅作主張退掉廖家的親事,轉而巴結李家,也不會鬧到今天這種一發不可收拾的田地!李公子也不會死!”
就因為張縣丞想毀掉華珠與李公子的婚約,想讓李府臺嫉恨年家,所以才殺了李公子,而這一切,原本可以避免……
大夫人也跟著站起來,無畏地對上年政遠凌人的視線:“你別把責任都往我身上推!誰讓你瞞著我跟廖家指腹為婚的?我是當家主母,孩子們的親事總得過問一下我的意見吧?你倒好,怕我會為難那個賤人,愣是早早地攀了廖推官的高枝!後來廖推官死了,廖家敗了,華珠嫁過去不是餓死也是窮死,幸虧李公子看得起她,才又把她從火坑裡救了出來!我為她的將來著想,你反倒不領我的情了!”
大夫人乃琅琊顏家嫡女,嫁年政遠屬於絕對的低嫁,素日的賢惠也不過是裝裝樣子,以博得一個賢名,可真要橫起來,她才不怕年政遠!
“你……你……我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