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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博不可置信地看著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的父親,漸漸紅了眼眶:“為什麼要一直瞞著我們?”
連三嫂都豁出名節來為三哥報仇了,而他,作為家中唯一一個身強體壯的嫡子,卻什麼也做不了!他覺得自己……很失敗!
顏寬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示意他堅強,隨後對廖子承正色道:“廖提督也看到了,這件事跟顏博沒有關係。我跟你回衙門接受調查。”
廖子承看了一眼明顯非但不會出面指證顏寬,反而有可能幫他做假證的華珠與顏博,淡道:“這件案子我會叫衙門的崔大人接手,顏大人先養好傷,等待衙門的傳訊。另外,希望你能交代太子所在何處。”
顏寬仰頭,長長一嘆:“具體在哪兒我也說不準,反正是半月山的附近。”
碧波萬頃的湖水旁,微風陣陣,清冽的水香夾雜了一絲臘梅的清香在空氣裡緩緩飄蕩。
粉紅色裙裾被風揚起,輕輕貼在他白色的錦衣之上。
華珠攏了攏裙裾,一眨眼,它又貼了過去。
風太大了。
華珠索性不再管它,也沒多少心力管它。
腦子裡,影影倬倬全是顏寬與顏三爺的事。當年顏三爺請命率軍剿匪時,赫連笙大概做夢都沒想到對方會像一輪巨日一樣,在軍營裡綻放出無可比擬的光芒。等赫連笙發現數十萬將士已全部為顏三爺馬首是瞻時,便心慌意亂了。因為一旦擁有蛟龍軍的顏三爺投靠燕王府,他的處境會變得艱難。不能讓燕王府有如神助,是以,他買通吳旭平、楊忠、陳漢、劉長隆,謀殺了顏三爺。顏三爺是個極為聰明的人,他察覺到了他們的陰謀,只可惜他無力迴天,只能想法子將梅莊地圖與一封家書送了出來。他一定提醒了顏寬要小心赫連笙、小心吳旭平、楊忠、陳漢和劉長隆。
華珠不知道顏寬拿到那封家書時,究竟老淚縱橫成了什麼樣子,但將心比心,她同情他的遭遇,因為她也失去過一個孩子!
心底如一排針尖碾過,密密麻麻地痛。
“在想什麼?”廖子承牽起她被風吹得冰涼的小手,輕聲問。
手一暖,寬厚而溫暖的觸感,讓華珠從悲慟中漸漸抽。看了一眼熟悉的夜景,偶爾也會恍惚,那些背叛、傾軋、爾虞我詐,歡愉、溫情、母子親暱,好像只是一個善惡交織的夢。
舒了口氣,華珠半開玩笑似的地說:“在想提督大人是不是對誰都這麼風流?想牽手就牽手,想調戲就調戲。”
廖子承輕輕一笑,含了一絲嘲諷:“撒謊。”
華珠的小臉一白,差點兒忘了這傢伙的眼睛比老鷹的還犀利,但她素來是知錯改錯不認錯的主兒,故而哼了哼,說道:“我沒撒謊!你少拿那什麼審犯人的專業知識來猜度我,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嘴硬。”
華珠瞎掰不下去了,低頭,用小腳踢了一塊兒路上的石子兒:“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
“嗯。”
華珠又問:“那四名貪官的死,五行陣的詛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之前我覺得那單純是一個爭對明德太后的詛咒,但現在……突然知道他們曾經害死過顏三爺,我又感覺,好像有什麼人在為顏三爺復仇似的!我舅舅說他沒殺他們,你信不信?”
“這一句,我信。”
“什麼叫這一句你信?難道還有別的你不信?”華珠睜大水盈盈的眼眸,愣愣地看著他,渾然不知這副求知若渴的模樣有多俏皮和迷人。
廖子承的目光緩緩掠過她長長的睫羽、晶瑩的眼睛、水潤的櫻唇、精緻的下顎,微微一動,隨即投入無邊的夜色中:“他還有共犯。”
“啊?”華珠不淡定了,事情進行到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已水落石出,怎麼……又冒出共犯來了?
“流風雖然被支走了,但那人一直存在附近,依照流風的本事,居然沒發現他,他絕對不是普通的高手。”廖子承帶著華珠到涼亭裡坐下,將她另一隻也凍得僵硬的小手合握掌心,明明做著這麼親密的舉動,但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溫柔,依舊如荒原一般的淡漠。
華珠的眸光一暗,想抽回手,卻聽得他說道:“顏寬想為顏澈報仇的心是真的,可他希望守護另外幾個孩子的心也不是假的。沒有強大的靠山,沒有萬無一失的保證,他不敢冒險對太子動手。當然,以我的經驗來判斷,這本身也不是一起劫殺案。”
不是一起劫殺案,也就是說……赫連笙那個王八蛋不會死?
華珠不高興了,舅舅都把九族,